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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純親王表達忠心

    “倒也不必。”初永望索性接著話說了,“反正這世間嫁娶到自己心儀之人的機會那麼小,太子與太子妃貌合神離又有什麼奇怪?”

    “說的也是。”初永奕也知道點到為止。

    “那麼你就回去吧。”初永望說。

    初永奕見他要走,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後,走上來:“太子,臣弟其實有個疑惑。”

    初永望停步:“你說。”

    “你登基之後,還會繼續重用雲錦書嗎?”初永奕問。

    初永望看了看周圍,覺得人多眼雜,便示意他走遠一些。

    二人穿過迴廊,終於到了個沒人的角落。

    “你為何在意這個?”初永望很是好奇,他的印象裡,初永奕雖然和雲錦書關係不大好,但是也不至於差到關注對方在朝堂上的地位起伏。

    甚至一段時間以來,初永望以為藉着初月晚的光,這兩人已經和解了。

    然而初永奕卻直截了當地說:“臣弟以為他功高蓋主,不合適重用。”

    初永望繼續“略微”感到詫異。

    “我知道太子和他感情很好,但是就是這樣的人,纔要分清界限。”初永奕說,“他已經管得太多了,若是到時候小十三嫁給他,他更是會肆無忌憚。”

    “你是擔心他會利用裕寧。”初永望看穿了他的擔憂。

    這個老十一,確實是直腸子一根。

    他大小和裕寧關係好,後來又多得裕寧照拂,若說他對著宮中有所關心,那麼只有對他的母妃和裕寧了。

    這個情誼,初永望多疑也不會否認。

    “我確實擔心,因為他心機深重,而且沒底線。”初永奕道,“控制好了是條好狗,但是不好控制何必給自己添堵,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初永望本想著試探他擔不擔心被自己猜忌除掉,誰知反而是初永奕先站穩了他這一邊,幫他猜忌起雲錦書來了。

    “對雲錦書,本宮自有打算。”初永望說,“不過還是要謝謝純親王提醒。”

    初永奕也不懂他是怎麼想的,只怕他不信自己,又說:“不論怎麼說,太子你都是我們初氏王朝正統中的正統,雲錦書可是野路子,即便他和小十三在一起了,也別想著騎到我們頭上來。”

    初永望不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拍拍初永奕的肩膀。

    “你擔心得在理。”初永望說,“本宮一定放在心上。”

    “太子若是有什麼不方便出手的,臣弟可以代勞。”初永奕一本正經地說,“臣弟現在本事也有的。”

    初永望搖搖頭笑道:“你的本事本宮見識過,暫且不用。況且裕寧那麼喜歡他,本宮怎麼捨得讓裕寧傷心呢?”

    “小十三……”初永奕低頭,“有點死心眼。”

    你也好意思說別人死心眼?

    初永望無可奈何,又覺得有點有趣,送他回到殿內明亮處,道:“你快回去陪王妃吧,夜深了。”

    初永奕正要告退,忽然人群前面傳來一陣騷動。

    二人都扭頭去看,什麼都還沒看到,初永望忽然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跑進人群,所有人立即為他讓路。初永望驀地看見老皇帝癱在龍椅上,雙眼緊閉,面色煞白,滿頭大汗。雲皇后驚慌地扶著他,一群太醫圍在旁邊。

    大臣們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個呆若木雞地退避在一旁。

    “父皇!父皇怎麼了?”初永望急忙跪在老皇帝面前。

    “剛剛還好好的,忽然就……”雲皇后強打鎮定,可也是嚇得滿面蒼白。

    此時初月晚也聞訊趕了過來,匆匆來到老皇帝身邊。

    “夜深又燒炭,裡面悶外面冷,怕是看煙花的時候受了風。”初月晚迅速判斷了一下情況,好在太醫已經提醒人將周圍擋上。會診結束後,確定老皇帝狀況不容樂觀,劉存茂立即叫太監前來將皇帝抬走。

    “太子哥哥,裕寧隨父皇進去看看。”初月晚實在擔心。

    初永望拉住她:“不行,你是大國師,今夜守歲你走不開,本宮去。”

    初月晚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此時太子哥哥不許裕寧在乎親疏了麼?”

    “你若不在此守歲,向全城百姓昭告天福,京城裏的人會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可控制的大事。”初永望冷靜,“京城不能亂,尤其是這個冬天。”

    初月晚收斂眼淚。

    對,這個冬天,大皋打退了外敵,控制住了災變,即將迎來皇位的更迭,又查辦了那麼多人。

    看似只是一個年年都有的流程,卻偏偏是大皋穩定的標杆。

    初永望拍怕她聊作安慰:“父皇現在昏迷著,你去了也做不來什麼,一會兒沒事了,本宮回來告訴你。”

    “嗯。”初月晚輕輕點頭。

    初永望立刻陪雲皇后隨著擔架出來,初永奕目送他們離開昭華殿。

    他本是要走的,然而看了老皇帝的樣子十分擔心,必不能立刻回府了。至少也要等著宮裏給出訊息,況且……

    初永望離開以後,昭華殿有老臣重臣在場安撫也沒什麼事,可初月晚呢?這樣豈不是雲錦書想接近她就可以一直守著她爲所欲爲了嗎?

    “小十三。”初永奕隨她走向祭壇,“我陪你守歲吧。”

    “沒關係的,十一哥哥可以去看看父皇,或者和大家一起祈福。我沒事的。”初月晚婉拒。

    “父皇那邊我幫不上忙,父皇醒了我再去探望。”初永奕說,“你讓我跟著你吧。”

    初月晚疑惑,但是沒有多問,現在也就是守歲和一些法器法事的安排,有人跟著不會影響做事,便默許了。

    “今日太子哥哥有沒有和十一哥哥聊一聊?”初月晚和他邊說邊來到殿中的祭壇後身落座。

    “聊了一點。”初永奕說,“太子是不是擔心什麼?我沒太懂,以前他的意思我是懂的,但是如今,莫名覺得他溫和了不少,反而不懂了。”

    初月晚苦笑:“太子哥哥確實溫和了。”

    “他不會是覺得我在意二皇兄和六皇兄的事吧。”初永奕從她的反應裡猜到了。

    不愧是親兄弟,好些心裏話不必說,就都可以猜得明白。

    初月晚解釋道:“其實我也擔心,十一哥哥會不會怕。”

    初永奕搖頭:“我又不是什麼手握重兵或是機關算盡的人,而且我王妃是番邦公主,只要我什麼也不做,怎麼也殺不到我頭上。不過我還是表了表忠心,希望太子不會芥蒂。”

    他果然是有準備的。

    不過初月晚好奇起來:“那麼十一哥哥是怎麼表忠心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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