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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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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拿到了人證口供

    柳宓躲在桌子下聽外面叫得殺豬一樣,根本不敢出來。

    不一會兒,那沒了遮擋的門前出現了人影。

    “右相大人,外面安全了,請出來吧。”雲錦書道。

    柳宓聽見他的聲音才鬆了口氣,從桌子底下狼狽地爬出來,門外的侍衛已經綁了刺客,跑來看到柳宓安然無恙,也都安了心。

    “方纔先去內宅轉移了老夫人,來遲一步,還請右相大人勿怪。”雲錦書解釋道。

    “我母親沒事吧?!”柳宓緊張。

    雲錦書搖頭:“老夫人一切安好,我在其院外逮住了兩個形跡可疑之人,已經送去審問了。”

    柳宓心裏的石頭落地:“我應當謝馳俊侯救命之恩纔是。”

    “看好右相大人本就在我職責之內,不必道謝。”雲錦書道,“說來,右相大人可知道這些人的來路麼?”

    柳宓搖頭:“聽動靜他們還活著,馳俊侯不如回頭盤問。”

    雲錦書承認:“確是留了命。他們口中含著毒藥,本想咬破藥包自盡,我一不小心將他們牙都打掉了,估計利索說話需要等一陣。還是想聽右相大人先猜猜看。”

    柳宓知道他有手段,恐怕自己要瞞著,也要嚐嚐滿地找牙的滋味,不禁苦笑。

    “我猜是孝親王的人。”柳宓說。

    “哦?”

    雲錦書眼裏的光帶著刺,柳宓總是懷疑他已經猜到,只是在和自己對答案。

    柳宓清了清嗓子,命人進來清理房間,自己則表示要去看看母親,和雲錦書一起往內宅走。

    “之所以覺得是孝親王的人,端倪顯而易見。”柳宓路上對他說,“這些人易容而來,所偽裝的都是朝堂上我不熟悉的人,若是裘氏爪牙,以他們的行事謹慎,一定要麼是我一眼可以認出的本人來,要麼在其他無人的時候派遣殺手。他們人數眾多,又是同心,哪怕一人暴露,也完全可以將責任全攬,畢竟在登基的關頭上,太子不會責眾。”

    雲錦書也道:“而孝親王決不能暴露自己,所以一定要想法嫁禍他人。可他又慣常的不夠高明,也不敢在這明知裘鳴出逃後的夜裏行兇,所以他只能挑眾目睽睽的白晝派人進入你府中。況且,他現在是最心急憂慮太子調查的進展的。”

    “既然馳俊侯都知道,那麼問我是爲了試探我願不願意配合太子進一步的動作嗎?”

    “我倒是想著,既然右相大人之前有心勸諫太子止住殺心,那麼更應該主動配合。”

    柳宓明白他的意思:“我是要勸太子,但是太子這幾日都不見我,難不成他要以得到所有人的名字和我交換“勸諫”?”

    雲錦書看著他:“右相大人是聰明人。”

    柳宓嘆氣:“那我若是勸不住,我的下場是什麼?”

    雲錦書搖頭:“右相大人沒有我想得那麼聰明。”

    他停步接著對柳宓說:“太子殿下已經有了打算,你把名單拿出來,是用來做一個篩選的。”

    “篩選?太子殿下想……殺雞儆猴,還是清除威脅?”

    “登基大典將至,徒增血光很不吉利。太子恐怕連孝親王都不想殺,右相大人何須擔心那些人?”

    柳宓思索片刻,點頭:“好。那便請馳俊侯回稟太子,我願意接受這個條件,只是還請……公主殿下在座。”

    雲錦書輕笑:“公主殿下現在成了你們的定心神針了。”

    “公主殿下是有底線的人。”柳宓道,“可惜這朝堂上,有底線的人歷來不多。”

    雲錦書點頭和他示意,二人就此別過。

    ……

    經過一夜鬼哭狼嚎的審問,那幾個刺客將能吐的話都吐了。

    雲錦書擦著手打從牢裡出來,和門外接待自己的大理寺少卿毛八千打上了照面。

    “毛大人,麻煩了。”雲錦書笑著說。

    毛八千看著牢裡的慘狀,著實覺得清洗起來格外麻煩。

    而面對眼前這個笑面虎,他愈發慶幸自己昨夜聽了勸,沒有留在這裏觀摩雲錦書的審訊。

    “毛大人這裏的環境不錯,只是刑具少了些。”雲錦書和他邊走邊道,“刑部那邊也都是幾十年前的老傢伙了,不大頂用,回頭我命人打造一些新式的來,但願趁手。”

    “有勞馳俊侯。”毛八千答道。

    然而他心裏想的是:別了,千萬別,我們用不了您那麼趁手。

    雲錦書也覺得審得不過癮,這可比他在軍中審奸細的時候下手輕多了,果然現如今大皋的刑罰過於仁慈。他想起前世自己身為御史中丞專門設立的徵事院,甚至有些許的懷念。

    要不要請太子為自己設立一個?

    想想還是算了,自己給自己弄個籠子當狗的事,何必呢。

    “他們既已經招供出孝親王,剩下的事就不必操心了。”雲錦書對毛八千交代,“只消將供詞呈報,等著太子如何處置。”

    “是,只是馬上就是除夕,下官還請太子殿下避過吉日,延期處置。”毛八千知道初永繼這次凶多吉少。

    “這是自然。”雲錦書道。

    “對了,下官有一件私事。”毛八千忽然想起,“不知馳俊侯可有心一聽。”

    雲錦書敏感地想起上次遇見他和荊叱的事,道:“是關於荊大人的?問景郡王何日歸京?”

    毛八千一愣,心道這人該不是和公主殿下一樣能未卜先知。

    “是,正是此事。”毛八千說。

    “景郡王如今在真頌獨當一面,處理完事務自然就回來了,以他的能力,不會太久。”雲錦書說,“請轉告荊大人放心。”

    “多謝馳俊侯。”

    “還有麼?”

    “還有,聽聞顧御史家的小姐病得很重,不知馳俊侯是否方便轉達公主殿下,以全情誼。”

    雲錦書進來諸多事情纏身,的確沒有過多關注過顧嬌娘了,聽他說起,便覺得情況怕是不大好。

    而且太子打定了主意要撤換一些老臣,顧嬌娘的父親雖說年紀不大,可是參與進初永繼和初永年的爭端裡,他一定得不到太子的信任,雖不至於罷官,但京城一定是待不得了。

    顧嬌娘身體病弱,恐怕支撐不住旅途勞頓,興許初月晚要見,就是見她的最後一面。

    雲錦書也答應下來,辭別了毛八千,進宮覆命。

    前去的路上,在宮牆前,他看到押送的囚車封得嚴嚴實實,連一絲光也不透地從孝親王府的方向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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