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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遠山堂危局

    “走吧,散了散了!”

    臺下的觀眾見一場決賽竟然只是如此草草地決出了贏家,紛紛覺得掃興,便想就此離去。

    “慢著!誰說比武結束了!”

    突然一道振聾發聵的吼聲傳來,從遠處飛來了一道如同飛蝗般密集的煙塵,這道煙塵落到了擂臺上,快速匯聚成人形,一名鬚髮如雪的男子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沈天祿!”易瀟灑一眼便認出了突然出現在擂臺上的男子。

    《少周天書》則是例行公事般地為易瀟灑介紹道:“看見了嗎?他剛纔使出的就是燼身術,可將自身化為灰燼,再到落點重新拼湊起來的神秘巫術。”

    沈天祿的出現讓卓府上下紛紛驚駭莫名,渡海城與微陽城之間的距離雖然並非十分遙遠,但是卓天祿會親自前來還是讓遠山堂的眾人始料未及。來者不善,沈天祿作為背叛了三巫教的叛賊,此刻已然是遠山堂的敵人,然而投鼠忌器,如果公然群起圍攻沈天祿,卓府是三巫教建立在微陽城的分部也很可能會因為自身的武學而洩露,到時魚死網破,對誰都沒有好處。

    “去請堂主過來!”卓永明輕聲吩咐身邊之人,眼下的局勢到了該讓卓永亮決斷的時候了。

    徐光啟也是一個見過世面的管家,他現在必須穩住場上的局面,於是佯裝不識沈天祿身份,客氣地對他說道:“這位大爺,當前獲勝者已經產生,比武招親已經全部結束了!”

    “什麼結束!我來參加比武招親,這個人還沒打過我,怎麼能結束?別廢話,馬上開啟下一場的比試!”沈天祿霸佔著擂臺,絲毫沒有與徐光啟商量的意思。

    眼下獲得勝利的舒鶴齡自然也不甘心再應對這一場莫名其妙的挑戰,於是他對沈天祿道:“老先生,你從未報名參加比武招親,眼下時機已過,你已經失去了參賽資格,還請不要倚老賣老,無理取鬧!”

    “呵呵,你是害怕打不過我,所以才整出這一套說辭的嗎?不管其他人怎麼說,我沈天祿今日還非要挑戰不可,你沒有拒絕的資格,看招!”

    沈天祿說著,直接對舒鶴齡發起了進攻,舒鶴齡逼不得已,也只能接招。

    卓姣顏見此情形,擔心沈天祿會破壞自己的計劃,於是趕忙對卓永明道:“叔父,比武招親已經結束了,怎麼能讓沈天祿這麼胡鬧下去,快點去制止他呀!”

    卓永明搖著頭說道:“現在沈天祿的意圖不明,暫且還不能惹怒他,這件事我不能擅自做主,還是應該讓堂主定奪!”

    “膽小鬼!”卓姣顏對卓永明扔下這句話後,向着臺下的觀眾們大喊:“這個沈天祿是三巫教的教徒,還請在場的勇士們一起將他誅殺,我們卓府對誅殺沈天祿者將有重金酬謝!”

    臺下的觀眾們聽了卓姣顏的話語之後面面相覷,由於渡海城城主項天成在回府之後對沈天祿的大力宣傳,這使得遠在微陽城內的不少人也聽到過沈天祿的大名,知道他是三巫教新任的教主。如果教主出現在這裏,那麼這附近是否隱藏著三巫教的教徒呢?臺下眾多觀眾出於對三巫教的恐懼,竟無一人願意出手協助舒鶴齡。

    舒鶴齡獨自應對著沈天祿炎殺拳的進攻,只覺得自己面對著兩團烈火,難以與之交手,因此且戰且退。

    就在這時,臺下有一名觀眾突然跳上了擂臺,對沈天祿喊道:“我來跟你打!”

    沈天祿視之,發現對方是一名臉上帶著面具的男子,冷笑一聲,道:“不知死活!”

    前來幫助舒鶴齡之人便是易瀟灑了,他接上了沈天祿的攻勢,為舒鶴齡分擔他所面臨的壓力。

    舒鶴齡見這個面具男使用的也是迷離鏡和神鏡功,就連衣著也是神鏡門的服飾,理所當然地將他當成了同門師兄弟,驚訝地問道:“你……你是哪位師兄弟?”

    易瀟灑透過轉音術,以一個更加成熟的嗓音說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只要稱呼我為師弟就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帶師兄離開!”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離開,我距離卓府只有一步之遙,我不能放棄!”舒鶴齡固執地做出迴應,爲了能給師兄報仇,他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決不能半途而廢。

    易瀟灑輕聲告訴舒鶴齡:“舒師兄,我已經知道殺害荊師兄的兇手是誰了,不要在這裏與他糾纏,跟我走,我來告訴你真相!”

    “真的?”舒鶴齡對自己這個“師弟”的說法將信將疑。

    易瀟灑無暇對舒鶴齡解釋太多,他見沈天祿一直出手猛攻,霎時殺心驟起,向沈天祿使出了鏡幻,讓自己手臂上的迷離鏡中顯示出卓姣顏在沈天祿身後偷襲的畫面。

    沈天祿大驚,連忙回身迎擊,卻發現身後無人在場,自知中計,於是下意識做出閃避。而與此同時,易瀟灑的鏡弩從迷離鏡中射出。由於沈天祿閃避及時,鏡弩直接擦過了沈天祿的右臂。趁沈天祿的攻擊中斷,易瀟灑的殺心也得以平復,拉著舒鶴齡便跑。

    沈天祿見對手已經逃走,雖然自己也受了點傷,不過相較於自己即將實行的計劃,這點傷勢也算不了什麼。

    沈天祿向着徐光啟走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你說,現在的贏家是誰?”

    此時徐光啟一改之前客氣的態度,對沈天祿回以漠然的神色,道:“是神鏡門的舒鶴齡!”

    沈天祿用左手一把扣住了徐光啟的腦袋,再次問道:“我再問你一遍,現在的贏家是誰?”

    “是舒鶴齡!”

    徐光啟大喊著,同時五指成爪對沈天祿進行反擊,然而他手中招式未至,突然兩眼翻白,緊接著面色漲紅,七竅流血而死。

    卓姣顏在圍牆上看到這一切後,知道沈天祿來者不善,於是和卓永明一道連忙走下了圍牆,向主屋的方向逃去。

    沈天祿看著徐光啟的屍體,道:“哼,有點骨氣,但很可惜,你阻止不了卓姣顏被我帶走!”

    說罷,沈天祿使出燼身術,全身瞬間化成了一團菸灰,直接越過圍牆,向着卓姣顏的方向追去。而與此同時,又一股菸灰自主屋內飛出,落在卓姣顏等人的身後,和沈天祿形成對峙。此人便是遠山堂堂主卓永亮。

    沈天祿重新匯聚成人形,面帶微笑對卓永亮說道:“卓堂主,經年未見,沒想到你已經如此老邁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吶!”

    卓永亮則是臉色陰沉地說道:“沈天祿,自從你背叛三巫教的那一刻起,我卓永亮便與你一刀兩斷,沒想到今天你竟然還敢送上門來,當真以為我遠山堂無人了嗎?”

    沈天祿見卓永亮直言不諱,於是他也正色道:“卓永亮,我此次前來並非是想與你敘舊情,我是爲了三巫教的大業而來見你。平心而論,你認為現任教主常安平真的有資格管理三巫教嗎?”

    卓永亮道:“現任教主是由前教主親自選定的繼承人,我相信前教主是不會選錯人的。”

    “不會選錯?既然不會選錯,那為什麼他不阻止我擁兵自立?為什麼他會坐視著三巫教分崩離析而無動於衷?我的背叛錯的不是我,而是他,你懂這個道理嗎?”沈天祿沉聲迴應卓永亮的言論。

    “都是歪理!總壇遠在炎進國,而你在十天前纔剛剛宣佈自立,訊息滯後,教主如何能未卜先知前來對你進行處分?”卓永亮的嗓音沙啞,但是氣勢卻不輸給沈天祿。

    沈天祿突然發笑,道:“你應該見過那位名叫易瀟灑的地鼠了吧,他在來到我臨海堂之時便已知我要叛變一事,既然他都知道了這個訊息,你以為常安平會不知?”

    卓永亮冷笑道:“你叛變在先,竟然還有臉反怨教主失職,我遠山堂今日就要替教主消滅你這個叛徒!”

    卓姣顏來到父親身邊,瞪著沈天祿對父親道:“爹,不要跟他廢話,他參加比武招親,就是要拿我做人質,我們決不能讓他的計策得逞,就在這裏一起殺了他!”

    “說得對,我們……呃!”突然間,一把尖刀從卓永亮身後透胸而出,再猛地拔出,血濺三尺。

    卓永亮捂著胸口,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見了弟弟卓永明那面帶奸笑的表情。“你……”卓永亮剛說出一個字,便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爹!”卓姣顏大叫地前去探視卓永亮,卻發現卓永亮再也無法對自己做出迴應。

    卓永明則是對身邊的手下說道:“即日起,我卓永明便是遠山堂正式堂主,我宣佈遠山堂歸順於環鴉山總壇沈教主門下,還不參見沈教主!”

    由於卓永亮長期放權給卓永明,遠山堂的大小事務也幾乎都是卓永明在打理,因此手下也大多以卓永明馬首是瞻。在卓永明的號令下,眾人沒做多想,一併拜見沈天祿。

    識時務者爲俊傑,卓姣顏知道以現在的局勢若是反抗沈天祿,必定不得好死,於是她來不及拭去眼淚,跟著其他人直接向沈天祿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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