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驚天反轉
決賽的時刻已經到來,舒鶴齡與柯俊俠上場互相敘禮。
舒鶴齡知道柯俊俠一身功夫詭異,因此這一趟他不急著進攻,而是擺好架勢等待柯俊俠先手。
柯俊俠只是平靜地站在場上,笑道:“舒兄,你我都為入贅卓府走到了這一步,我想你應該會拿出全力對我發起進攻了吧。”
“這還用說,進招吧!”舒鶴齡見柯俊俠似乎沒有戰鬥的意願,只好催促他進攻。
柯俊俠依舊不慌不忙:“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能夠贏得戰鬥,又何必急於一時呢?舒兄若等不及,可先行攻擊。”
易瀟灑在屋頂上看得樂呵:“柯俊俠這是在誘導舒鶴齡進攻呢,我看鶴齡他沉不住這個氣。”
果然,舒鶴齡也覺得光這麼對峙著毫無意義,於是試探性地對柯俊俠發起進攻。
氣勁閃動,虎虎生風,舒鶴齡使用鏡刃快速對柯俊俠發動攻勢。而柯俊俠淡定應對,左躲右閃,動作一氣呵成,像是在練雜耍,臉上始終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在打鬥過程中,舒鶴齡也使用過鏡閃對付柯俊俠,然而柯俊俠的雙眼一直沒有正視舒鶴齡手臂上的迷離鏡,因此鏡閃發揮出來的作用十分有限,對柯俊俠幾乎無法造成什麼干擾。
而柯俊俠似乎從未想過進攻,全程不是在閃躲,就是在等待舒鶴齡的進攻,從打鬥開始之後,沒有絲毫反擊的動作。
“這就是你全部的本事嗎?”
柯俊俠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舒鶴齡聽出了他的嘲諷之意,不免有些惱怒。
不過舒鶴齡也知道,柯俊俠的身手了得,閃避攻擊或許是他的強項,自己不能因此氣急敗壞,否則結局很可能像之前馬越彬那樣破綻百出,最終被柯俊俠擊敗。
“無趣!”舒鶴齡停下了攻勢,向柯俊俠反唇相譏道:“你到底是來比武的,還是來表演雜耍的,全程只躲不攻是什麼意思,我打你半天都不見你有絲毫的反擊,你是不敢打我了嗎?如果真是如此,何不早點認輸,我看臺下的觀眾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觀眾自然也不想看如此枯燥的比武,一個個都在高聲附和舒鶴齡的言論。
“說得對啊,快點打一架吧,柯俊俠你從一開始的比試就躲躲閃閃的,現在到了決賽,你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柯俊俠你會不會進攻啊,去和舒鶴齡真刀真槍地打一場啊!”
“打起來!打起來!我們不想看到如此乏味的決賽!”
“柯俊俠再這麼一直躲躲閃閃的,就判他失敗,一個不敢進攻的人,有什麼臉面參加比武招親!”
見觀眾的呼聲強烈,徐光啟先是安撫著觀眾的情緒,然後轉頭看向卓姣顏,想要請她定奪。
而卓姣顏也不過是想找一個高手充當試驗品而已,她對於這場比武招親本就不太認真,見觀眾想要儘快進行戰鬥,於是她也在圍牆上對柯俊俠說道:“柯少俠,希望你接下去的戰鬥可以進攻,否則我將取消你的比武資格,直接宣佈舒鶴齡獲勝!”
柯俊俠恭敬地對卓姣顏施了一禮:“遵命,卓小姐!”隨後又對舒鶴齡道:“請接招!”
“來吧!”舒鶴齡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他誘使柯俊俠攻擊的計劃已經成功,現在他就要從柯俊俠的攻擊之中尋找破綻,從而戰勝他。
柯俊俠沒有擺出任何架勢,穩步地走向舒鶴齡,轉眼便已經來到了舒鶴齡的攻擊範圍之內。但他依然沒有做出攻擊的動作,只是繼續朝著舒鶴齡走去。
舒鶴齡本意是讓柯俊俠攻擊,可不料柯俊俠依然沒有動手,但他也無法說柯俊俠沒有進攻,畢竟他確實是主動向自己走來了。見柯俊俠還不動手,舒鶴齡忍不住退了幾步,與柯俊俠保持好距離。
然而柯俊俠神態自若,依舊繼續朝舒鶴齡走去,確實有著一副咄咄逼人的“進攻”姿態。
舒鶴齡見柯俊俠手裏沒有任何要打人的動作,看不見虛實,內心沒有安全感,只能繞了一圈,再度和柯俊俠拉開距離。
這一次舒鶴齡忍不住對柯俊俠質問道:“你不是要打我嗎?怎麼不動手?”
柯俊俠從容地回答道:“我是要打你的呀,是你一直在躲,不敢與我交手。”
舒鶴齡著實有些惱了,心道:“好,既然你不先出手,那我就先打你,現在打你的話,你總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閃躲了吧!”想通了這一點,舒鶴齡迎著柯俊俠就是一記鏡刃。
豈料柯俊俠忽然一個滑身,閃過了鏡刃之後直接撞入舒鶴齡的懷中,一記肘擊擊中了舒鶴齡的腹部。
舒鶴齡吃痛接連後退了三步,然而柯俊俠並沒有因此與舒鶴齡拉開距離,他以高明的身法繼續貼近舒鶴齡的身體,對舒鶴齡進行連續的短打,攻速極快,絲毫不給舒鶴齡喘息的時機。
舒鶴齡又豈會輕易認栽,他使出鏡盾為自己提供防護,利用鏡能強行與柯俊俠隔開一段距離。
柯俊俠的攻擊被阻斷後,便繞著舒鶴齡急速奔走,似乎是在尋找進攻的時機。舒鶴齡則是繼續以鏡盾護體,同時身體跟著柯俊俠繞行,緊盯著柯俊俠的方位。
然而幾次旋轉之後,舒鶴齡頓覺頭暈眼花,原來他一邊要分撥精力維持鏡盾,一邊要跟著柯俊俠繞圈,分心兩用,精神難以為繼便會出現不適。迫不得已,舒鶴齡只有卸下了鏡盾,凝神應對柯俊俠。
面對卸下了鏡盾的舒鶴齡,柯俊俠如法炮製,繼續剛纔的方式來對付他。舒鶴齡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再次使用鏡盾狼狽應對,而這次換成了觀眾抗議舒鶴齡的表現。
“別一直躲在盾牌的後面呀,你這麼躲著跟之前柯俊俠的表現有什麼區別?”
“他應該是覺得自己打不過對手,害怕了吧!”
“我看啊,這個舒鶴齡根本就不是柯俊俠的對手,他一進攻就要被打,不躲著又能怎樣呢?”
“哈哈哈,我早就聽說浮游派的纏身游龍功是為一絕,今天得以相見,果然名不虛傳。如果剛纔那幾招就是舒鶴齡的全部本事,那麼他現在已經毫無勝算了!”
“本以為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沒想到卻成了碾壓式的戰鬥,在參加決賽的那一刻,舒鶴齡就已經輸了!”
此時的易瀟灑在《少周天書》的教導下已經學會了轉音術,而舒鶴齡與柯俊俠的戰鬥卻好像只是剛剛開始,互相似乎都還未全力相搏。
舒鶴齡聽到了臺下觀眾的抱怨,他心裏也不免產生了一些焦急和不安,然而他在神鏡門中所學到的本事只是如此,面對著身法如同鬼魅的柯俊俠,他想不出任何有效的應對方法。但是他也絕不會因此而認輸,爲了被殺害的荊翼,他一定要親手查出真相,然後為師兄報仇!
舒鶴齡開始冷靜分析柯俊俠武功之中的弱點,但眼下柯俊俠咄咄逼人,讓舒鶴齡無暇仔細思索,只能依靠閃躲來拖延柯俊俠的進攻,給自己的思考留出一點時間。
“舒鶴齡,如果你再不進攻,我便要宣佈你此戰失敗了!”
徐光啟對舒鶴齡提出了警告,舒鶴齡原想對付柯俊俠的策略竟然反噬到了自己身上。舒鶴齡苦無良策,又逢觀眾的奚落和管家的警告,多重打擊向舒鶴齡侵襲而來,終於讓他氣急敗壞。
“喝啊!”舒鶴齡咬牙切齒,不顧一切地使出鏡刃對柯俊俠肆意揮砍,儘管他很清楚,他的這一砍根本對柯俊俠無法造成任何威脅。
然而誰都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只見柯俊俠閃身一躲,竟然就這樣跳到了擂臺下。按照比武招親的規矩,跳下擂臺等同失敗,柯俊俠落下擂臺的結果不言而喻。
場下觀眾頓時一片譁然,誰都沒想到原本一直在擂臺上穩紮穩打的柯俊俠竟然會落下擂臺,比賽進行到了這個時候竟然出現驚天反轉,眾人紛紛向柯俊俠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然而柯俊俠卻只是淡定地拍了拍衣袖,向臺上的舒鶴齡道:“舒兄武藝精湛,在下自愧不如!”說完之後,飄然離去。
“這……”舒鶴齡對這一幕也同樣感到錯愕,本以為就要失敗的局面,最後竟然是自己贏了,他愣愣地站在臺上,臉上沒有絲毫興奮的神情。
“看來,這次比武招親的獲勝者已經出現了,他就是來自神鏡門的舒鶴齡!”徐光啟拍著手走到舒鶴齡的身邊,微笑著對他說道:“恭喜你獲得最後的勝利,五日之後,你將入贅卓府,與卓小姐成親!”
同樣看到舒鶴齡獲勝的易瀟灑則沒有太過驚奇,他對《少周天書》說道:“你早就料到會發生這一幕,所以斷定鶴齡會獲勝的吧?”
《少周天書》笑道:“柯俊俠是浮游派的掌門,同時也是一個醉心於與人切磋的武痴,他的纏身游龍功已臻化境,但是他對此仍不滿足,多次找人切磋來完善自己的武功。但是自己作為堂堂掌門,又不好公然招惹他人,只有借這個比武招親的機會來施展拳腳了。而既然只是爲了施展拳腳而來,那麼他便不會在決賽上戰勝對手,去和卓小姐成親。所以我說舒鶴齡一定是最後的贏家!”
“原來柯俊俠竟然是掌門人!可是徐光啟在介紹之時完全沒有提及此事啊,如果介紹堂堂掌門都來參加比武招親,卓府豈不是更加光榮嗎?這個徐光啟還真是低調啊!”
《少周天書》解釋道:“不是徐光啟低調,而是江湖上只知浮游派掌門是靈逸先生,而知其真名之人甚少,因此無人知曉柯俊俠就是靈逸先生。”
閒話聊到這裏為止,易瀟灑準備來到觀眾區域內去接近舒鶴齡,然而就在此時,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