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易飛
再一次上路的張乙等人,或許是受到了刺激,這一次的他們更是變的比先前還要瘋狂,不管遇到什麼東西,只要有點兒價值,便毫不客氣的收入囊中,先前那段日子,他們還有所收斂,這一次卻一改先前的作風,普通的東西放過也就放過了,但凡被他們認定有價值的,不管先來還是後到,總會想辦法弄到手。
按理說就他們的處境,是不該四處樹敵的,可是他們卻好像不在乎似的,爲了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甚至都不惜與別人發生衝突,就連可能會有人因此而死,都被他們拋在一邊,一群人變的簡直如同瘋魔。
不過發生這樣的事,其實也並不是他們集體發瘋了,而是等他們整理完收穫,且把其瓜分乾淨之後,從那一刻才生出的不平之心,他們整整耽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一想到這半個多月,走在他們前面的那些傢伙,一個個的都吃的滿嘴流油,而他們看似收穫頗豐,但是這卻只是別人挑剩下的,如此就在他們倍感膈應的同時,著實也嫉妒的紅了眼。
他們這些傢伙,從來就不覺的自己比別人差到哪裏,甚至還有種主角心理,如此看見那些戰五渣,一個個的都吃的肚大腸肥,如此他們要是能夠心理平衡了,那才叫有鬼,所以此時此刻如此沒有顧忌的行事,雖然很是極端,可是卻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修仙?什麼是修仙?其精髓唯有一個字,爭!其實不僅僅只是修仙,就連世俗之中,又豈是能逃的了一個“爭”字的?
俗話說的好,落後可是要捱打的,如此對於他們這些志存高遠的傢伙,看到因為一時的耽擱,就不知道要落後別人多少裡,這如何能夠讓他們坦然接受?沒有直接從別人的手裏去搶,已經算是很剋制了,關於去搶奪他人還未到手的東西,在他們看來雖然很不符合規矩以及道義,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們,又豈能顧的了那麼多?
寬容與大度,是強者該有的姿態,雖然張乙他們本身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心理缺陷,總是帶著悲觀的眼光去看世界,但是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們當然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非要裝什麼謙謙君子,明明自己想要的不得了,卻還有忍者錐心的疼痛禮讓他人,甚至這麼做了都不能贏的一聲稱讚,反而還要背上一個傻逼的名頭,如果連這都接受了,那麼他們也就不是他們了。
所以因為這樣的原因,他們便一致認為,如果有人不識相的話,那就只能與他們用拳頭說話了,當然遇到過分的傢伙,同樣也不惜送他歸西,反正雙手早已沾滿了鮮血,多加一條人命在手上,也並沒有什麼大礙。
就這樣一路走來,僅僅過去了半天的時間,這幫傢伙便成功的取得了天怒人怨的成就,識時務的人,僅僅只是被他們奪走,他們看好的東西,不識時務的人,卻都付出了無法承受的代價,如此不管是出於物傷其類的原因,還是他們本身就是受害者,但凡經歷過這一切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期盼著,他們這幫強盜死於非命,而且如果有機會的話,定然還會去親手送他們一程。
看到囂張兩個字,根本就不難想到,一副恣意妄為、無法無天的場景,現如今張乙他們這一行人的行為舉止,在別人眼裏,卻根本就不是囂張二字可以囊括的,他們這一行人的所作所為,被別人看在眼裏,純粹就是覺的他們是嫌命長,所以纔會瘋狂的作死。
不過對於別人怎麼想,張乙他們好像根本就沒有覺察到一樣,依然我行我素,不見半分收斂,他們需要更多的機緣,按照他們的想法,只要誰敢攔在前面,誰就是他們不死不休的敵人,斷人財路,相當於殺人父母,別人厭惡與憎恨他們的所作所為,而他們卻是在看到了自己的收穫越來越多,根本就是對這種行為甘之若素,背罵名怎麼了?因為害怕背罵名,就放棄自己的未來?簡直笑話!
人品固然重要,可是如果不拼一把,可能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面對這樣的局面,很少有那種把精神追求當成活著的依仗的傢伙,就算是死也要堅他們認為該堅持的堅持,不過很顯然,張乙他們卻不是這一類人,他們都很務實,就他們而言,能夠讓他們拿命來換的東西,其實也是有的,可是絕對不包括,僅僅只是爲了被人稱為君子,便會連小命都不顧。
“你們還真夠猖狂啊,以為誰都是土雞瓦狗嗎?聽說了你們的豐功偉績,你們確實也對得起,囂張跋扈目無餘子的名號,可是這株陰雲芝,我卻是不能讓給你們的,你們隨便出招我接著就是了。”
一名身穿豆青色玄衣,稜角分明且氣度不凡的青年,靜靜的看著如同鬣狗一般的張乙等人,當他們道明來意,要對方放棄對方發現的那一株陰雲芝的時候,這人卻是先把與他一起的那些人的憤怒情緒壓下去之後,自己卻是根本沒有半點兒退讓之意的,直言不諱的告訴張乙他們,想要讓他把東西讓出去,根本就是妄想,且人家也用這種態度,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張乙等人,他們有什麼招數,都可以使出來,他們的惡名人家雖然也知道,但是人家卻是對他們的惡名,根本不屑一顧。
“這個傢伙名叫易飛,大將軍王易乾之子,很了不起的人物,年僅十八便坐上了虎賁軍,驃騎校尉的寶座,大唐邊境並不安寧,尤其是北方,幾乎征戰連年,他十五從軍,僅僅只用了三年的時間,就因戰功卓越被封為驃騎校尉,直接升爲中級將領的一員,雖然屬於最靠後的一類,可是也足以說明,此人非同小可了。”
易飛說完話之後,不等張乙說什麼,此時卻是殷胖子搶了先,且在張乙不解的目光中,神色嚴肅的把易飛的情況,簡單的介紹給他以及他們一行人聽,這樣的情況,在殷胖子的身上只出現過一次,哪怕面對殷家二公子殷政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嚴肅,如此在那一刻包括張乙在內,在那麼一瞬間,臉色也全都變的嚴肅起來。
不過他們能夠看的出來,殷胖子好似有意未盡的樣子,所以就在那一刻,他們幾乎把目光定在了他的身上,其意思再也明白不過,既然方纔要鄭重其事的介紹那人的身份,如此不如一次性講明白,讓大家知道知道,這易飛憑什麼會讓他殷胖子如此慎重對待。
“大唐與狼胥接壤,大戰或許不是連年都有,但是哪怕大唐建國之前,邊境的戰火就沒有停止過,且就算雙方都有修仙者坐鎮邊境,而且按照規矩,根本也不允許修仙者直接參與戰爭,可是這豈能完全避免?去年冬至,在那小子巡邏的時候,便遇到了一位修仙者,一名被派來刺探軍情的煉血中期的修仙者,雙方相遇之後便直接交手,那位狼胥國的修士,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他被封為驃騎校尉,而狼胥國那位,卻成了他的踏腳石。”
說道這裏,殷胖子稍微的停頓了下,好像是爲了給張乙等人留有消化這一訊息的時間,因為他看的清清楚楚,等到他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卻是所有人的臉上的表情頓時變的更鄭重了。
不過殷胖子也並沒有給張乙等人留有太多的時間,就在他們暗自思量的時候,他卻是無情的打破了沉默,“關於他如何斬殺的那位狼胥國的修士,一直是秘而不宣的,如此大家也明白,我為何如此的慎重的對待他了吧?”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他不是早就拜入太乙門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裏?”
“原來是他,怪不得如此囂張,那麼我們要放棄嗎?”
“這傢伙絕對是個勁敵,我們或許沒有必要因為一株陰雲芝與他交惡,這寒山遍地是寶,咱也不差那一件。”
“是啊,我們卻是沒有必要與他為敵,畢竟不值得。”
“......”
殷胖子說完話之後,其餘的人頓時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其中就數王天霸與姓李的那兩位最為積極,但是這幾個傢伙,如果真的是忌憚那易飛也就罷了,可實際上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卻在飄著不言不語的張乙,或許他們說這些話,其實也有爲了大家著想的意思,可是誰都聽得出來更多卻是爲了擠兌張乙,其意思很明顯,“你不是很狂嗎?現在遇見一個更狂的人,你打算怎麼做?窩裏橫的時候是你,遇見真正的狠人,不會慫了吧?”
這幾個傢伙著實被張乙壓制的厲害,之前老實了一段時間,現在遇到這種情況,其找茬的苗頭又開始冒頭,雖然因為有所忌憚,僅僅只敢對映,但是如果這一次,張乙要是退了,下一次的時候這幾個傢伙,肯定會變本加厲起來。
對於這樣的情況,張乙雖然不言不語,但是他自然是看的明明白白的,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必與這幾個人糾纏,眼前的這位名叫易飛的傢伙,才更值得他認真對待,就算殷胖子不介紹,他也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容小覷的威壓,而且易飛的胸口燃燒著的熊熊火焰,他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幾個傢伙說的不錯,這人確實是一個勁敵,但是就算如此,是不是真的要退避三舍,張乙卻也正在認真的衡量,思量其中的得失,懼怕這人倒也未必,只是根據他現在的處境,他有些拿捏不定,要是與這人一戰,所付出的一切是否可以為自己贏來更大的收益?畢竟如果得不到更多的東西,要是因此負傷的話,那就太過於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