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易飛的死亡
關於這場廝殺,不論是張乙一方,還是易飛一方,都覺的自己將是最後的贏家,可是包括那些看客都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卻是出人意料的兩敗俱傷,甚至還有那麼多看客,都是人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在那道衝擊波瘋狂肆虐的時候,也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這簡直跌碎了太多人的眼睛。
不過關於這樣的情況,其實在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是他們最為關注的,易飛那張太清符很了不起,可是最讓他們上心的其實還是,那一朵妖豔的火蓮花,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張乙會弄出這麼個東西,且它還具備那麼大的威力,這簡直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張乙邁過了那一步,成為一名修仙者的事,已經不是秘密,可是別人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剛剛踏破玄關的小羅羅看待,覺的他只是比一般的小羅羅稍微厲害一點,手段詭異一點,但是他能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在別人的眼中,根本就是白日見鬼。
單說易飛本人,這是一位公認的,極其了不得的年輕一輩蕭楚,太乙門為什麼要提前納他入門牆?或許是他老爹在裡面起了一定的作用,可是如果不是他在邊疆,殺死一名狼胥國修仙者,太乙門是什麼地方?易乾有那麼的臉面,讓他們違背規則,向易飛伸出橄欖枝嗎?太清符又是什麼東西?他一名初入山門的弟子,如果不是太乙門過於看重的他的資質,他又憑什麼能夠得到這樣的隗寶?雖然只是最低階的太清符,也不是他有資格擁有的。
可是就這樣的人物,面對張乙的時候,還是敗了,在一些人的眼裏,張乙就應該死在易飛的手中,如今易飛不僅沒有殺死張乙,而且還落了個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下場,在別人眼裏這就是失敗,不可接受的慘敗,儘管張乙同樣受了重傷,生死不明。
如此當出現這樣的結果的時候,但凡關注這件事情的人,忽然在那麼一剎那,絕對那個被他們瞧不起的人,根本就是那麼的陌生,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頂多也是引發幾句不懷好意的構陷,可是這麼多件不合常理的事,卻發生在一個身上,這簡直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如此在那一刻根本就遏制不住,別人去想一些應該早就被忘記的東西,張乙可是揹着,得到無上傳承的流言的人,如今這麼多意外發生在他的身上,這又如何不會讓他們舊事重提?雖然這樣的情況,在一些人看來是那麼的荒謬,但是也沒有一個人不會不對這件事動心。
因此就因為這樣的原因,當張乙他們雙方兩敗俱傷,且都不知道死活的躺在那裏挺屍的時候,一些眼中閃爍著異芒的傢伙,根本連一刻鐘的時間都忍不住,知道現如今像他們一樣的人,有太多太多,誰都紅著眼睛,盯著那塊肥肉想要一口吞下,所以這些忍不住的傢伙,根本就擋不住心中的貪婪和慾望,忘記了做出頭鳥需要承擔多大的風險,只曉得自己一定要吃下那塊肥肉,如果真有無上傳承,那麼從今天開始,自己便可以如同無視所有的人,高聲的大喊一聲:“我命由我不由天!”
因為他們本著這樣的想法,所以當這個念頭滋生之後,所有的謹慎小心和睿智,都被他們拋到了九霄雲外,所以他們這些傢伙,便根本不用別人催催,或者是設計,就像多等一會兒就會死似的,爭先恐後的衝向了張乙,他們只知道那裏有他們的未來,爲了得到它,他們願意與天下人為敵。
只是這些傢伙根本就沒有看到,當他們這麼做的時候,那些等著坐收漁利的人,目光有多麼的詭異,臉上的表情又有多麼的陰冷,他們這些傢伙,爭先給別人去當馬前卒,別人不僅不領情,而是等他們那麼做之後,更是開始盤算著給他們安排後路。
到了那個時候,那些人可以大義炳然的說,殺了這些落井下石的傢伙,根本就是爲了讓正義得到伸張,他們甚至都想好了,該如何去面對別人的質問,為什麼那些人對張乙動手的時候,不去阻止他們的惡行,因為張乙的火蓮花,給他們帶去了難以想象的震撼,所以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兒來,瞧瞧,多麼標準的回答,多麼符合實際情況。
至於說張乙死了,他們有殺死了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是否得到了無上傳承,關於此他們也早就想好了答案,反正他們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要是真有讓他們動心的東西,到時候被他們得到了,他們不覺自己找不到敷衍別人的理由,張乙一直不都是那麼做的嗎?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趣的東西太多了,就當他們想著如何瓜分張乙的遺產的時候,那個被他們視作‘死人’的人,卻在他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雖然此時此刻的張乙,根本就不是一個慘字可以代表的,但是他突然站了起來,根本就給別人帶去了莫大的衝擊。
本來飄逸鬆散的長髮,現如今卻是變成了爛麻團,且又有好多地方,更是被燒的露出了頭皮,看起起來就像是一個瘌痢頭,那張還算清秀的臉,現在卻是沾滿了血泥,現如今哪裏還有什麼清秀可言?此時此刻這張臉被別人看在眼裏,根本就像極了傳說中燒死鬼,醜陋且噁心,他的胸膛更是塌陷了一大塊,穿著血泥糊滿的青袍的他,好像從墳墓之中爬出來的屍鬼,僅僅只是看一眼便只覺股股寒氣,從脊背直竄腦門兒。
“你~們~真該死啊!”
站起身子的張乙,就那搖搖晃晃的樣子,好像下一息就會倒下,可是一搖一晃之間,他好似總能找到那個平衡點,在別人期盼著他摔倒的時候,他卻是總不能讓那些人如意,僅僅只是這些,便令那些人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了,但是最令他們的難看的是,在他們眼中,這個本該死去的人,卻在這個時候,更是出人意料的還有力氣講話,且煞氣逼人。
如同銼刀銼鐵塊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朵之中,根本就是那麼的刺耳兒,在那一刻便使他們的神經,不由自主的緊繃了起來,他們看著那個搖搖晃晃的人,因為說了一句,口中的血沫子便咕嚕咕嚕的往外涌,甚至他們都看的清清楚楚,因為說了一句話,或許是超出了張乙現在所能承受的負荷,他的臉剎那之間,更是扭曲到了極點,甚至因為不堪忍受,錐心的疼痛,原本搖搖晃晃的他,更是勉強單膝跪地,纔沒有再次摔倒。
可是就因為這樣的變故,哪怕誰都看得出來,張乙根本早已是強弩之末,哪怕方纔忍無可忍,急吼吼的想要把張乙佔爲己有的,那些被貪婪和慾念操控的人,在這時也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那朵妖豔的火蓮花,太過於讓他們刻骨銘心,哪怕他們明明知道,現如今的張乙,根本就不能在弄出一朵火蓮花,可是他們也不願意去賭,哪怕張乙再次弄出火蓮花的機會,根本過於渺茫,甚至可以說絕不可能。
而就在那些人膽怯止步的時候,張乙再次站了起來,雖然這個過程無比的艱難,但是最終還是重新站了起來,且其搖晃的程度,甚至比之前還要強烈很多倍,可是他卻偏偏沒有再次倒下去。
再次站起身子的張乙,竭力的剋制咳嗽的劇烈程度,以付出又咳出了好幾股血沫子的代價,終於適應了現在的情況,然後就在別人死死的盯著他看的時候,他便挪動著雙腿,一步一步,艱難無比可是卻又極其堅定的向着易飛等人走去。
他現在只想殺人,對於自己變成這個鬼樣子,他知道如果硬是把責任歸咎於易飛等人,其實根本說不過去,但是現在的他,如果還要在這種事情上糾結的話,那根本就不只是腦子進了水,而是愚蠢的根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張乙挪動的步子不算太大,可是在沒有人阻止的情況下,十幾丈的距離,就在那些人倍感煎熬的等待中,被他們一步一步的走完,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甚至還要多一些的時間,他終於來到了易飛的跟前,然後在他停下腳步的那一瞬間,這個世界突然變的非常寂靜,甚至安靜的都有點滲人。
“你~你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咳咳咳~不過你今天就要死了,咳咳咳~從來沒有人能把我傷成這樣,你其實~咳咳咳~應該足以自傲了!”
張乙冷冷的盯著死活不知的易飛,就在別人同樣盯著他看的時候,在第一時間,他並沒有如同別人想象中的一樣,立馬對易飛下手,而是好像很感慨似的,哪怕每一句話對現在的他而言,根本就是極大的負擔,但是面對這個把弄成這副鬼樣子的傢伙,哪怕不止一次咳血出來,且因為忍受著難以忍受的疼痛,表情更是扭曲到了極點,他還是硬撐著把他想要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他知道自己這種行為有點愚蠢,但是面對易飛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這麼去做。
好在老天沒有和他開玩笑,哪怕他耽擱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發生不該出現的意外,易飛沒有甦醒,那些想要吃了他的人,也沒有衝過來,更沒有會幫助易飛的人恰巧出現,對於這樣的結果,張乙也沒有心思去想,自己是該滿意還是無需理會,等到最後一個字被他吐出去的時候,在那麼一剎那,他整個人徒然氣勢大變,原來那個好似強弩之末的人,在那一刻突然之間又變成了一把,好似要把這天地都能劈成兩瓣的利劍,對於此無人不為之敢到動容和駭然。
“時辰到了,我送你上路!”
被他當成柺杖的游龍劍,在眨眼之間,便成了結束易飛的性命的利器,不出則以,若動必然見血封喉。一劍把易飛的腦袋刺了個對穿,對於此張乙好似不解恨似的,就在別人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的時候,緊跟著又是一劍,刺穿了易飛的心臟,甚至爲了保險起見,他更是三次出劍,擔心易飛的心臟位置異於常人,右胸之處他也是一劍刺了個對穿,甚至在他這一系列的動作之中,都沒有忘記,攪爛劍刃所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