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是高深的，學起來有點太難了。”

    狄仁傑俺是一副非常為難的表情。

    “這個倒是沒有關係，我來幫你。”衣輕裘的表情似乎是非常堅信的，好像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能夠讓狄仁傑更快速的學會墨舞八音。

    墨家往往代表著速度和效率，這墨舞八音的很快就被送了過來。

    狄仁傑發現原來這個東西也就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屬盒子，正好可以套在手上的那種。狄仁傑手心之後有八個按鍵。

    這個東西和瀑雨梨花釘特別相似，但是又不太一樣。

    這墨舞八音一共是八首曲子也就代表了八種絕學。

    但是，這古代的琴譜，可是他一句話都看不會的。宮商角徵羽，還有什麼宮外，羽外之類的因，他可真是什麼都看不明白。

    什麼叫做商一轉羽五？這根本就是天書嘛，什麼都看不懂。

    衣輕裘也知道他根本什麼都看不明白，也就乾脆對他伸出了手。

    “拿來吧，我給你解釋一下。”

    狄仁傑是巴不得他給翻譯一下幫幫忙了，否則的話就靠自己一輩子，可能也悟不出來這本天書裡面到底說的是什麼？

    雖然人們都說這天書的威力是很大的，可是這天術的威力有點太大了，實在是讓人看不明白。這難度堪比無字天書。

    這墨舞八音的確是你們非常精妙的武功，每一套武功竟然都是有兩種用法的。其中一種武功是在拳腳上，憑藉於拳腳致勝都打出來了也是蓋世武學。不過這些都跟狄仁傑沒什麼關係。

    狄仁傑用的是另外一種東西，留聲盒。

    “聲音是可以透過震動和摩擦產生的。墨家先祖就曾經用燒錄在金屬之上的凹槽重現一段別人說話的聲音。你手中的留聲盒實際上就是將八個曲子收錄其中，根據不同的情況播放不同的曲子。”

    依靠強大內力推出來的一種聲音，而將強大內力基於在這種聲音當中，然後記錄下來。重新播放便有當初的威力，就能夠對敵方產生不同的傷害能力，這就是墨舞八音的由來。

    “墨舞八音最適合的琴應該是七玄琴，可是現在這種琴根本就不在墨家。不過沒關係，你現在可以用音盒代替。”

    狄仁傑這才明白了，墨家武學之廣博。

    這簡直就是一份非常博大精深的武學，也是一份非常厲害的武學，自己之前所學到的招式當中，可沒有這麼兇猛的。

    這就是一定的，畢竟墨家的招式無論武功高低，都是從戰場上得來的，如何在戰場上儘快的殺敵制勝，這纔是他們所想的。

    可是這一路走過來，狄仁傑遇到的這些絕頂高手，是一個比一個兇悍，一個比一個都要人命。

    狄仁傑在這些人面前，還略顯得有些不足。雖然每一次都能夠依靠自己的智慧和經驗，乃至於那一點小小的運氣取勝，可是像這樣碾壓式的勝利卻從來沒有過。

    墨舞八音正好能彌補他心裏面的這一絲遺憾。

    因為這一門武功重練的過程當中就能夠看出來，實在是太兇惡，招招式式都是非常強大的。

    衣輕裘一邊為他解析，也一邊在指導他的運用的方法。狄仁傑自己都懷疑這套武功是不是墨家人人都會。

    反正這也只是機關而已，至於樂曲之理是否精通，自身武功是否高強，這都無所謂。狄仁傑現在只要熟練使用音盒就行了。

    “墨家的東西還真神器。”狄仁傑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盒子說道。

    “其實，墨家和魯班族關係甚好。魯公祕錄並非失傳，而是流入墨家。自行鳥，飛空鳶等等再墨家只是稀鬆平常。就是因為機關之力太強，墨家不敢現世，故而隱遁。”

    “難怪都叫你們墨家”狄仁傑感嘆。

    狄仁傑纔不信墨家會有如此好心呢。墨家內部已經知道了他鬼谷弟子的身份，人人卻避而不談。

    墨家和鬼谷之間的矛盾也是避而不說，就是有意迴避。

    矩子只是說在幫助朝廷命官並沒有說是幫助鬼谷弟子也是如此原因。

    “說說吧，墨家哪來的這種好心？這樣幫我？”

    衣輕裘笑道：“又讓你猜中了，的確出了一些事情。你如果不收留我，我就只能自殺。矩子將墨舞八音盒送給你都是因為這個。”

    狄仁傑奇了：“到底什麼事兒？”

    衣輕裘面帶難色的說道：“有墨家弟子在雍城的城投看到了李元景和……”

    他說到這裏沒有繼續往下說，可是狄仁傑已經知道下面那個人是誰了。

    “如果估計不錯的話是稱綾羅是吧？”狄仁傑問道。

    “對。”衣輕裘點頭。

    狄仁傑嘆息。

    “我再猜一猜，他們身邊應該還跟著另外的四個人，蜀王李愔，吳王李恪，另外兩個人連你們也不知道對吧？”

    “對。”

    狄仁傑常常可以猜到別人猜不到的事情，衣輕裘也算習慣了。

    難怪墨家矩子要衣輕裘的性命呢。衣輕裘應該是一如往常在所有的墨家子弟面前作保，稱綾羅絕對不可能是鬼母門的人。

    結果現在已經證實了……

    “稱綾羅就是鬼母門門主，也就是鬼母聖父對吧？”

    “嗯。”衣輕裘再次點頭。

    “果然如此。”狄仁傑感嘆。

    “你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衣輕裘驚訝道。

    “這些事情也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為什麼要驚訝？”狄仁傑問道。

    衣輕裘不明白，狄仁傑便給他一一解釋。

    “龍門幫應該是鬼母門非常重要的地方，畢竟萬里黃沙萬兩金。有了這個地方鬼母門就有源源不斷的黃金可用，無論是收買他人還是籌備謀反都是有利的。這麼一個重要的地方被我給打掉了，鬼母門的門主竟然連麵都沒露，你覺得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了。衣輕裘也能想到，這位門主都可以排布出直闖皇宮刺殺當朝皇后的策略。可見這位門主的膽略和手腕，這樣的一個人在狄仁傑去華山的時候還能派出刺客。

    可是狄仁傑將龍門幫打掉之後竟然銷聲匿跡了！

    這不讓人覺得懷疑嗎？

    “他銷聲匿跡的時間太過於巧合，就是稱綾羅中十香軟筋散的前後。所以我便將這些可能性納入其中。武皇后用稱綾羅去釣刺客，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此除了爲了能調出背後的人之外還要證明稱綾羅究竟是不是鬼母門主。其實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如果稱綾羅沒有中回魂丹死亡，我也會想辦法讓他假死一次。總之釣出背後潛伏在朝廷當中的人才是關鍵。”

    “可是我也失算了，我千算萬算也沒想到皇帝的舅舅會殺出來。否則，早在京城的時候……”

    狄仁傑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

    雖然他把這種話說出來，很可能會激怒衣輕裘，但是該說還得說。

    衣輕裘說道：“你早就已經將他宰了，以絕後患對嗎？”

    “對。”狄仁傑點頭。

    可惜，最後收尾的時候全讓找孫無忌給攪和了。

    “要不是那個老小子剛閉自用，自以為是。李元景和稱綾羅他們也不會藉着面具找替身逃脫。”狄仁傑氣的是咬牙切齒。

    “可是你也得想想，為什麼皇帝不讓你處理這些事情而是直接把你派出來攻打雍城呢？難道真的是朝廷無人了嗎？”

    狄仁傑再次搖頭。

    朝廷再怎麼無人，也不至於讓大理寺正卿出來帶兵吧。

    皇帝之所以如此，那就是爲了調開狄仁傑，讓長孫無忌自己給自己擦屁股！

    等到狄仁傑真正將雍城打下來之後，在回去。恐怕這個案子連一點兒人渣都摸不著。

    這就是皇帝的心思，衣輕裘明白，狄仁傑也明白。

    “哎呀，我發現你好像會揣摩上意了，開始動腦子了。”狄仁傑笑道。

    “跟你在一塊想不動腦子，那隻能被你嘲笑。”衣輕裘笑道。

    狄仁傑又突然把話題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墨家矩子用心良苦啊。”

    衣輕裘先是一愣，隨後這才明白狄仁傑所說。

    他點點頭說道：“你還真猜對了，四天魔當中至少有兩個在雍城。”

    他實在太快了，快了，一般人跟不上。衣輕裘都得慢一拍，才能想到他在說什麼。

    狄仁傑所說的是墨舞八音的音盒。

    製作一個這樣的武器，可是需要能工巧匠雕琢的。墨家消耗了無數人力物力財力，才做成了這麼一個，現在就送給狄仁傑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稱綾羅就在雍城，估計他手底下的四天魔也都在雍城。弄不清楚李恪和李愔身邊的人哪個是傲達拉，哪一個是拉忽丹，哪一個是扎和塔，哪一個是布薩蘇。

    但是能夠知道的是鬼母門的四天魔一定都在雍城，或者說至少有三個在雍城。

    “三個？”

    狄仁傑說道：“因為至少得有一個人出去求救兵吧。要知道，摩尼教為什麼要和他們聯手，現在還不知道呢。”

    “所以雍城之戰，看起來不簡單啊。”

    “當然不簡單了，估計那邊要動手。要不然你們矩子也不會，著急讓你把我攔下來更不會讓你在我面前以死明志。”

    選好打勝仗，每一個人就得做自己熟悉的事情。

    狄仁傑最擅長的就是佈局和用計，那麼稱綾羅擅長的是什麼呢？自然是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