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書嗚嗚哭著，哽咽著就說道：“就是心裏覺得難受……像我這般粗手粗腳的，只怕等秦嬤嬤好了，日子就更難過了。”

    李嬤嬤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埋頭哭泣的明書身上，眼底閃過一抹計算。

    “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秦嬤嬤向來嚴苛，哪裏像我這般寬鬆，你且忍著吧，忍忍就好了……”李嬤嬤一副關心地安慰道。

    “你說那秦嬤嬤命怎麼這麼大，連天花都奈何不了她？本來我還以為，以後就是李嬤嬤你掌事了，我這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明書抬頭淚眼汪汪就看向李嬤嬤。

    李嬤嬤僵了僵，無奈嘆息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除非……”

    “除非什麼？”明書瞪圓了眼睛問道。

    李嬤嬤連連擺手，“還是不說了，太過缺德了。”

    “李嬤嬤！你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明書連忙抬手發誓。

    李嬤嬤目光幽深深地看著她，似乎有些糾結，許久，才說，“我這也是隨口說說……”

    “嗯嗯！”明書連連點頭，就等著她說。

    “除非……那秦嬤嬤這段時間，吃壞了什麼，沒挺過去……”

    明書微微一震，垂著頭似乎在想些什麼，突然，她抬頭看向李嬤嬤，“李嬤嬤！你可以幫我嗎！”

    李嬤嬤微微一怔，連忙擺手道：“我這能幫你什麼哦！”

    “上回我下藥的事情，也是李嬤嬤您幫我瞞著的……我一直都當李嬤嬤您是我的長輩，在我心裏，李嬤嬤您當這掌事的，是最合適不過的，也沒有誰能比李嬤嬤您更適合了！”

    說著，明書深深地看了李嬤嬤一眼，意味深長道：“難道李嬤嬤您真的甘心，將這掌事的位置，給讓出去嗎？”

    李嬤嬤臉色一變，目光深沉地看著明書。

    明書目光直直看向李嬤嬤，不避不讓，目光堅決說道：“若是李嬤嬤您幫了我這個忙，以後明書一切聽嬤嬤的！”

    許久，李嬤嬤纔出聲，“你上回的藥，不就是個法子？”

    明書背脊一僵，“上回被李嬤嬤您看到之後，我太過害怕，就給扔了。可還有其他法子？我看那許大夫給秦嬤嬤開的藥，效果極好，只怕用不了幾天，秦嬤嬤就能出小院了。”

    李嬤嬤遲疑了許久，在明書幾乎以為她不會再說的時候，她突然壓低聲音道：“你去我房間，找一個畫着蘭花的胭脂盒子，胭脂底下有暗格，裡面有你需要的東西。”

    明書顫了顫，連忙點頭低聲道：“好。”

    李嬤嬤冷冷看著她，沉聲道：“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再讓第三個人知道了！”

    “我知道！我一定小心行事！”明書蒼白著臉，連連點頭。

    “這事做完之後，你別留下什麼證據，你去拿那東西的時候，順便把我那胭脂盒子也處理乾淨。”李嬤嬤還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

    說完，她認真地看著明書，“這事之後，我若還在掌事嬤嬤的位置，就提你為一等侍女。”

    明書臉上露出激動驚喜之色，“謝嬤嬤！我一定不會忘了嬤嬤的恩德。”

    “嗯，沒什麼事，你就去吧，呆太久會引人懷疑。”李嬤嬤說完，拿著食盒就往屋裏走。

    明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掩去眸底的恨意，這才轉身離開了這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