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抱抱。”

    老公？！江漁怎麼會說出這樣不知羞恥的話來，還是對著他喊的。

    江辭水的臉上閃過種種複雜的情緒，他看著軟著身子就要撲他的江漁，沉聲，“知道我是誰嗎？”

    被人叫叫老公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可江辭水只允許清醒狀態下的江漁這樣做。

    倘若他只是將自己認錯成了別人，而下意識做出來的舉動，江辭水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把少年給扔出網咖。

    “知道，你是江辭水，是我……哥哥。”江漁張著嘴巴打哈欠，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似乎是眨在了江辭水的心尖上。

    江辭水爽了，高興了，只要江漁沒認錯就好。

    “行了，你再等哥一會兒，聽見了嗎？”

    江辭水難得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江漁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他不敢清醒，仍舊裝出一副困頓到了極點的模樣，“好哦。”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江辭水恍惚覺得自己在如秒入年。

    接替他的人來了，好奇地問他，“江辭水，什麼事兒讓你這麼高興？”

    “我很高興嗎？”江辭水自己沒覺得，他還反問起了同事來。

    “嗯，你很高興，我發誓，我是第一次見到你笑，你的唇角都快跟太陽肩並肩了，特別帥，帥到一臉！”同事是個厚臉皮，靠著每天不怕死的跟江辭水聊天搭話，才漸漸的和他熟悉，並且還能開些不輕不重的小玩笑了。

    江辭水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唇角，好像真的是上揚了。

    “可能吧。”他淡聲回了句，便走到25號機子前。

    “你好了嗎？”江漁站起身來，明知故問道。

    少年看起來很乖，他的頭髮因為睡姿不對，而胡亂地翹起了一縷，看起來呆呆的。

    江辭水手癢得厲害，想伸出手掌去把那縷頭髮壓平。“好了，走吧，你帶你回我住的地方。”

    這是江辭水第一次主動帶人踏入他的私人領域，兩個人在馬路邊掃了兩輛共享單車。

    牆面上的電燈開關被人在黑暗裡精準無誤的摸到，並且摁下。

    地下室瞬間便明亮了起來，江漁見到這間屋子的第一想法便是小。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狹小許多，屋子裏就一張床，和一個牀頭櫃，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的傢俱。

    在江漁打量屋子的時候，江辭水同樣也在打量，不同的是，一個打量物品，而另一個則是再看人。

    “很失望嗎？我在這裏住了一年半，電燈之前還是壞的，房東不肯換，怕出錢。”言下之意，便是江漁很幸運，來的時候還有光亮，可以看見屋子裏的東西。

    “我在想，你個子這麼高，是怎麼睡下那張床的？”江漁不給江辭水自嘲自卑的時間，他走到那張小床上坐下，“能容下我們兩個嗎？”

    語氣裡滿滿的懷疑，這床質量看起來很差啊，江漁擔心，他和江辭水會不會睡著睡著床就塌了。

    “會，所以你睡地上，”江辭水擲地有聲地宣佈著，順便告訴了江漁一個壞訊息，“房東不給水，所以你今晚沒辦法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