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兒？那還真不是！唐無極今兒個來，就是想跟章波做個生意。

    這個生意也簡單，就是他出貨，章波這裏給賣出去。就算完事兒了。

    奈何章波不配合啊，“唐公子，說實在的，我也是拿您當自家人，纔跟你說這些。就您手上的這胭脂，哪怕是送到宮裏，給皇后貴妃用，也值了。實在是沒有必要拿我來開涮啊！”

    聽到章波的話，江蕪月忍不住想笑，同時也對自己那個離開多年的孃親十分好奇，她娘到底上哪兒找來這麼多能人？還忠心耿耿，腦子一個比一個機靈的。

    那個爹還一點都沒發現，阮氏甚至都沒能把這些店鋪給弄到手，還任由他們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這阮氏到底是怎麼想的？

    江蕪月不清楚，於是靠近她娘當初留下的線索，她越是覺得驚訝，還有好奇，她娘到底是個什麼神奇人物。

    唐無極似沒想到章波突然變得這麼油鹽不進，臉色有些難看。綠豆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兒，像是在告訴別人，我現在很不高興，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章波權當自己看不見，嘆了口氣又說：“唐公子，說真的，這個胭脂我們這裏是沒有，但是也有不起。哎唐公子還是另找能人吧。”

    唐無極哼了一聲，說：“章掌櫃，別怪我沒提醒你，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章波搖頭，“當不起，唐公子還是請回吧。”

    唐無極哼笑一聲，轉身出了鋪子。等到銅鏡裡的人都走了，江蕪月才從小隔間裡出來。

    章波轉頭看到她時嚇了一跳，還是看到了衣裳纔敢確定，“主子？”

    江蕪月笑著點頭，“是。”

    章波撥出一口氣，“主子怎的這幅打扮？”

    “怕被認出來。”江蕪月努了努下巴，臉上兩坨紅紅的胭脂，加上她綠色的唇，看上去真的就像個醜八怪。難怪章波一下子沒把兩人聯想起來。

    她問：“唐無極給你的東西，是什麼？”

    “沒見過。”章波道：“我看過許多胭脂，這輩子都在跟胭脂打交道，可是像唐無極手裏拿著的那個，我還真的沒見過。帶著香味的胭脂，那質地十分細膩。我們的胭脂都是用花瓣研磨出來的，除非質量上乘的，可就算是頂好的，多少都會帶上那麼一點的殘渣，而且帶香味的，其實很少。”

    言下之意就是，盛京裡的胭脂多是無香無味的，而唐無極手中的胭脂卻是帶著香氣，明顯的不是盛京的東西，就是整個大曆朝，想必都沒有那樣的胭脂。

    江蕪月挑眉，“這倒是有些奇怪了，對了這唐無極經常過來？”

    “是，大概從一年前開始，他每個月都會過來這麼兩三次，每次來就是問我們有沒有新貨。即便後來我告訴了他店鋪裡上新的日子，他還是會過來。”

    每個月都來，連續來了一年了，這唐無極還真的是有毅力。

    “那這是他第一次拿著東西來找你？”

    “是，之前都沒見過，他每次來就是看看新貨，偶爾會買一些，又時候也只是單純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