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無極自然跟章波上了二樓，卻把打手留在了下面。

    江蕪月透過小隔間的銅鏡，正好能瞧見門口站著的人，心裏止不住思量，這個唐無極是皇商之子，要什麼沒有？怎的偏偏喜歡到別人家的鋪子買東西？

    看章波的樣子和語氣，唐無極還是經常來的？

    一邊想著，江蕪月一邊往自己臉上抹了些胭脂，把容貌稍微改變了那麼一點，讓人看不出來。

    看著銅鏡中不忍直視的自己，江蕪月忍不住別開了眼，胭脂這東西過能改變人的相貌。不過怎麼來好像還是沒有人皮面具管用啊。就是不知道章波他們手上有沒有這種東西，要是有的話，可以借用一點也是好的。

    “章掌櫃，你這次進的貨好像也很一般嘛，怎麼是瞧不起唐爺我？”

    江蕪月正想著，唐無極的聲音又傳了進來，他似乎並不滿意自己的看到的，語氣有些冷。

    “這，這怎麼敢？唐公子乃皇商，給唐公子看的東西，那都是鋪子裡頂好的了！”

    唐無極冷哼一聲，道：“好，就這些東西算是好？章掌櫃的怕是沒見過好東西！”

    這話說得就有些傷人了，江蕪月暗自思量，唐無極這接下來，莫不是要教教章波怎麼去看好東西？還是說，他可能會拿出一些東西，讓章波開開眼？

    這些想法都是江蕪月獨自思考出來的，但唐無極好像還真的有這個意思。

    “這樣吧，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唐無極拿出一盒胭脂，遞給章波，“章掌櫃的，您可瞧好了！這東西，保準這輩子您都沒見過！”

    章波愣了一下，開啟胭脂盒的蓋子，一股淡淡的，似有若無的香氣傳來，他眼睛一亮，“這可是好東西啊！唐公子，這胭脂，從哪兒來的？”

    “哪兒來的？當然是南……咳咳，你管他從哪兒來的，我問你，這東西市價多少？”

    江蕪月看著銅鏡裡的臉，想著方纔唐無極說的那聲“南”字，南方？男人？還是什麼地方？

    這人說話也不說完，留一半什麼的實在不是人乾的事兒。

    章波馬**胭脂盒蓋上，說：“不說別的，就衝着這香味，這質地，少說也是十兩銀子。”

    上好的胭脂也就是幾十兩，但人家那是有價無市。唐無極拿來的這個也算是極品了，但從來沒人用過，這到了臉上效果如何、會不會讓臉上的肌膚受傷，都還另說。十兩的定價也是不低了。

    唐無極卻有些不滿意，“章掌櫃，我這胭脂怎麼說也得值個二三十兩，十兩你就給我打發了？”

    章波可從來沒說要買，也沒說自己要這東西，只是聽到唐無極這話，他有些明白了。

    把胭脂盒交給了唐無極，章波指著另一個櫃子裡的胭脂說：“唐公子，您也看見了，咱這胭脂樓裡，最貴的也才二十兩，這個價位已經算是很合適的了。再說，唐公子既然都有這麼好的胭脂了，還來我這胭脂樓，這不是故意找茬兒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