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百塊大洋都沒有，你也好意思充大爺？”湯臣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都輕蔑至極。

    司機的臉漲得通紅，氣呼呼地瞪著湯臣，告狀道：“先生，你看看他的態度。”

    “我的態度沒問題，你的態度有問題。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非要拉著我不讓我走。”湯臣說。

    說完，他轉身走進了人群裡。

    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看著他拐了個彎不見人影了，這才淡淡地收回視線。

    司機重新坐進車裏，嘴裏還在嘀咕：“那小子就是故意耍我的，看不出來長了那麼嫩的一張臉，心眼這麼多...”

    男人挑了下眉，打斷了他的話：“是你先說他是碰瓷的，他氣不過才反擊你的。你處理問題的方式有問題，再有下一次你就走人吧。”

    “是。”司機訕訕地閉上了嘴巴。

    “哥，藥買回來了。”湯臣跨進屋裏，四處張望了一下，小聲問：“媽呢？”

    “媽睡著了，我在前面看店，你到後面把藥煮了。”季凌快速地分工。

    他們住的房子分上下兩層，大門朝向衚衕。下層堆放著雜七雜八的貨物，唯一的大臥室留給李秀蓮住，季凌用磚頭墊了木板子當床睡，常年睡在一堆貨物中間。

    李秀蓮年紀大了，碰到小偷小摸也辦法。可季凌就不一樣了，他有用不完的力氣。

    上層是小閣樓，又低又矮，光線還不好，唯一的好處就是地方夠大，可以堆放家裏的雜物，還有湯臣收集來的書。

    季凌承擔了家裏的累活和重活，湯臣當然也不能閒著，做做飯搞搞衛生什麼的，基本上都是他來做，母親偶爾會搭一把手。

    熬中藥的是一個小爐子，燒的是撿來的爛木頭。

    湯臣以前用的都是電和煤氣，現在突然用爐子非常不習慣。

    他趴在地上吹了半天，煙越來越多，爐子就是不著。

    濃煙嗆得他咳嗽起來，有些煙還鑽進了前院裏。

    正在跟人交談的季凌還以為家裏著火了，他扔下客人衝到後院，看到滿臉黑灰的季桐有些哭笑不得地說：“你這是點爐子啊，還是點房子啊？”

    湯臣用袖子抹了抹臉，沮喪地說：“哥，我點不著爐子。”

    “那你怎麼不叫我幫忙？”季凌推開湯臣，蹲到爐子邊，把湯臣塞在裡面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教訓道：“你塞了這麼多東西怎麼可能點得著？”

    湯臣不吭聲，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季凌輕而易舉地就把爐子點著了。

    “三碗半水一包藥是不是？”

    季凌往藥罐裡瞄了一眼。

    “...是。”湯臣心虛地說。

    其實，他就添了兩碗水。

    等季凌走後，他馬上又舔了一碗半水。

    “宿主大大，你知道煮成什麼樣，藥算熬好了嗎？”系統888幽幽地說。

    “這個不用你提醒，熬成一碗水是不是？”湯臣說。

    “聰明。”系統888說完就遁走了。

    來到這個位麵的第一天，湯臣學會了熬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