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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缺失嫁妝

    穆葭正莫名其妙著,不知穆長風這突如其來的眼神是個什麼意思,旁邊康如鬆卻是忽然驚叫了出聲,拉回了穆葭的思緒,一眾人也都紛紛朝康如鬆看去,只見他一臉興奮地指著那本冊子,跟穆增道:“老太爺,不知在下能不能看看著嫁妝冊子,也好讓在下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開開眼!”

    穆增當然知道康如鬆的身份,祖上倒是顯赫一時,可畢竟是敗落了,如今不過就是提不上把的商戶,穆增甚是看不上他這幅做派,眼皮都沒抬,只稍稍點點頭,表示同意,康如鬆忙不迭喜滋滋地取過賬冊然後翻了起來,每翻一頁就會發出一聲驚歎,顯然是被嫁妝冊子上的名錄給震撼到了,這當然引得佟淑清與穆磊更是滿腔怒火,這些嫁妝本該是他們的!都怪穆增,竟然如此偏袒蘇良錦跟大房,真是可恨!

    沒過多久,剛纔那個奴婢帶著老管家以及穆長林來了,穆長林本是一臉憤憤,畢竟好好兒的計劃就這麼中斷了,可是當著穆增的面兒,他卻是不敢發作,只一雙眼卻死死瞪著穆長風,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兩個窟窿眼兒似的。

    老管家行至正堂中間,躬身向穆增稟報道:“啟稟老爺,庫房那邊的火已經撲滅了,虧得珍貴物件都在另一庫房,並沒有造成太大損失,老奴剛纔進去看了一眼,那個庫房中,幾乎全是蘇老夫人的嫁妝,全都完好無損,只……只是少了許多件……”

    老管家這話說的吞吞吐吐,可是誰又聽不明白呢?穆增瞥了一眼佟淑清,只把佟淑清看的朝後縮了縮脖子,一副心虛模樣,穆增皺著眉收回視線,然後冷著臉問穆增道:“可知道都少了哪些東西?”

    老管家也跟著看了一眼佟淑清,頓了頓,搖頭道:“這個……老奴也大不清楚,這得對照名錄,一一查過,才能確定。”

    “那就找清楚的人過來問問!”穆增勃然大怒,拍著桌子道,“還不快去!”

    老管家忙不迭地把負責看管庫房的看守給找過來,穆增甫一瞧著那看守登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人他認得原是佟府的下人,是當年跟著佟淑清進的穆府,穆增平時一門兒心思都撲在仕途上,並不關心這些小事兒,如今才知道原來不僅是穆府賬房,就連負責看管庫房的都是佟府人,若是佟淑清還是他的心頭好兒也就罷了,可現在他都恨不得想讓佟淑清死,焉能忍得了?

    當即穆增咬牙衝那人喝道:“你個好奴才,就是你看的庫房才丟了這麼些東西,到底是監守自盜還是吃裏扒外,你若是不說清楚這些東西的下落,這就讓人當堂打死!”

    “老太爺饒命!饒命啊!”那人嚇得渾身抖似篩糠,“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驚惶磕頭,一邊拿眼去看佟淑清,眼中都是求救之色。

    佟淑清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她現在一點兒都不心虛,剛纔吩咐穆長林去庫房放火的同時,她還命穆長林拐走了這人的小孫子,所以她一點兒都不擔心這人會指認自己。

    見那人只是求救卻沒有坦白意思,穆增面上一冷,就冷聲道:“來人啊……”

    “老太爺!請等一等!”一直低頭看冊子的康如鬆,忽然截斷了穆增的話,一邊舉了舉手,一邊含笑道,“他不肯開口,打死又有什麼用?平白多出條人命,還不是找不到那些嫁妝的下落?這種事兒傳出去,更是好說不好聽,老太爺您息怒,說不定在下能為老太爺分憂。”

    穆增擰眉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說,難道你竟知道那些丟失物件的下落?”

    “應該沒問題,都道是雁過留痕,物件也是一樣,”康如鬆含笑道,一邊翻開冊子一頁,當衆展示,指著上面的一行字道,“這嫁妝冊子上寫的清清楚楚,陪嫁之物中,有一整套的紫檀木雕螭紋魚桌、硬木嵌螺鈿三屏雙人椅、小方桌紅木靠背椅及茶几、方桌,還有一件酸枝鑲貝雕山水貴妃榻,還有啊一張滿工雕人物龍紋紫檀床,在下瞧著名目甚為眼熟,記得當年穆府小姑奶奶穆婕的嫁妝列單中,便就有這幾樣,這種傢俱可不是尋常匠人做得出來的啊,不知佟老夫人與穆老太爺當初為小姑奶奶準備嫁妝的時候,可是跟蘇府找的同一位匠人?真是巧了。”

    康如鬆這話一出,穆增登時面如豬肝,實在是惱羞成怒,穆婕的嫁妝,他根本就沒過問,全部是佟淑清一手置辦,他怎麼知道佟淑清竟然偷了蘇良錦的嫁妝給女兒做陪嫁?這時候當衆被康如鬆點出,穆增真真覺得丟臉至極,簡直跟當衆被人扒了衣裳似的,穆增恨恨看向佟淑清,只是不待穆增發作,康如鬆就又開口了。

    康如鬆指著其中一行道:“還有這一件,鎦金鶴擎博山爐,在下記得,佟府老太爺六十壽誕的時候,穆府當時送的賀禮便就是鎦金鶴擎博山爐,真是巧得很。”

    被一眾人用不齒的目光看著,又被穆增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盯著,佟淑清又怒又怕,當下強聲道:“難不成這世間就只有那麼一隻鎦金鶴擎博山爐?就只能他們蘇家纔有,旁人家就不配有?!”

    “佟老夫人這回您還真說對了,”蘇中天淡淡道,“這隻鎦金鶴擎博山爐乃是先帝賜給蘇府的,普天之下當然不止有一隻鎦金鶴擎博山爐,但是御賜的卻唯此一隻,佟老夫人若是不信邪,大可以去佟府取回這隻鎦金鶴擎博山爐,交到內務府辨認,可是宮中之物。”

    瞧著佟淑清似乎又要辯解,蘇中天又道:“只是佟老夫人須明白一點,盜竊御賜物件可跟盜竊尋常物件大不相同,最低也要入獄十五年。”

    佟淑清忙不迭地就閉上了嘴,一個字兒也不敢說了,更不敢看穆增黑鍋底似的臉,瑟縮個身子,一副可憐楚楚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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