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5章 歸來
行人紛紛駐足,望著前方巍峨的歌劇院,目光落在大門旁邊幾乎與之等高的畫報上面。
漫天灑落的花雨,寧靜悠遠的街道,並肩前行的少女。
一切都給人一種時光靜慢的美好。
漂亮女孩子之間的故事總能讓人情不自禁的露出會心微笑。
“這是……新電影?”有人懷疑自己的眼睛。
“從眼下的場景來看,應該是這樣的。”有人摸著下巴,模仿著福爾摩斯分析的習慣。
“好像又是兩個女孩子之間的故事,我喜歡!歌劇就從來沒有這樣的故事。”
“秒速五釐米,好奇怪的名字,這什麼意思?”
“管它什麼意思,先買了票再說!”
“誒,等等我……”
短暫的沉寂過後,人們幾乎是以此生最快的速度朝著售票處衝了過去,彷彿下一秒就搶不到似的。
“安諾,晚上去看電影吧。”
妖紫煙將茶水遞給了精靈姑娘,向她提著建議。
“晚上?可是我還要主持故事之聲。”安諾神色糾結。
一方面是自己無比期待的電影,另一方面是自己的本職工作。
當這兩者產生衝突的時候,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決定。
“那就請一個假好了。”妖紫煙理所當然地說道。
安諾眨眨眼睛,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妖紫煙對此似乎特別熟練的樣子,難道是經常這麼做的緣故?
“這……有點不太好吧?”安諾猶豫著。
沒有直接拒絕,就代表心中意動。
“沒事沒事。”妖紫煙渾不在意地擺擺手,“就一天而已,你就說自己生病了,相信大家會理解的。”
“這真的可以嗎?”安諾的良心不允許她這麼做。
“那乾脆就說實話算了,順便再給新海的電影打個廣告怎麼樣?”妖紫煙再次提出了建議。
安諾最後採納了第二個建議。
她透過魔法將要說的話語錄制下來,並且設定了固定時間開始播放。
安諾期待著夜晚的到來。
相較於明顯熱鬧起來的鋼鐵之城,爐石酒館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巨斧絕對能夠代表絕大多數的矮人,對他們來說,看兩個人類小丫頭的故事,還不如喝杯麥酒、來一局爐石對局有意思,或者乾脆回到礦洞裡去挖礦。
而店裏的那些法師學者,對此則同樣沒多少興趣。
爐石裝置的構造,卡盒的原理,酒館商品的製成方式……
這纔是他們想要探尋的真理。
至於電影,不過是儲存魔法與影像魔法的結合。
就算其中有各種各樣技術以及拍攝方式的加持,對他們也沒有多少吸引力。
……
厚重的雲層幕布般遮蔽了蒼穹,帶著令人心悸的壓迫,近乎黑色的林地靜默的矗立著,如同一座座墓碑,充斥著無盡的死亡氣息。
嘎嘎嘎……
怪異的鳥鳴從林地深處傳出,腐爛的僅剩骨骼的怪鳥振翅而起,爪子下面抓著一個還在不斷掙扎的骷髏,鋒利的鳥喙直接將頭骨咬碎吞下。
又有著沉悶如雷的轟鳴響起,一團像是由腐爛的血肉以及無數屍骸融合而成的龐大肉球緩緩的從林木的縫隙中滾動而過。
肉球像是融化流淌的蠟燭,侵蝕吞沒著沿途接觸到的一切,無論生物還是死物,都變成了它的一部分。
詛咒之種,高階亡靈。
它停了下來。
身軀表面每一個揮動的手掌也凝滯了下來,彷彿時間就此定格。
整個黑暗的林地也徹底變得死寂,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傳出,就連空中的死靈飛鳥也憑空墜落,像是失去了飛行的能力。
空間被撕裂了,如同一張白紙中間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裂隙。
黑暗的裂縫憑空出現在了半空,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不知通往何處。
而後,一顆猙獰碩大的頭顱從中探出,森白的骸骨,猙獰的利齒,散發著幽藍火焰的瞳孔,口鼻中噴吐著白色的寒霧。
然後是修長的脖頸,龐然的身軀,徹底骨化的白色雙翼。
根根肋骨環抱,無數細小的蝰蛇於其中游曳徘徊,那是早已死去的靈。
死靈龍跨越了時空的界限,徹底抵達此世,張開雙翼發出了一道無聲的嘶吼,無形的衝擊宛若擲入水面石子激起的漣漪朝著周圍擴散。
連綿不息,無可阻擋。
死靈龍落在地面,濺起一圈灰白色的煙塵,周圍的樹木亦隨之紛紛傾倒。
它低下頭,將面前的一個肉球咬住,咀嚼了幾下便吞了進去。
以它的身軀為巢穴的蝰蛇紛紛遊走而出,在短短數秒內將肉球徹底吞噬分解,轉化為純粹的能量交給了它。
吼!
死靈龍發出了開心的吼叫,它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吃到過如此美味的食物了。
在它的頭頂上,站著一道相較於那龐然身軀而言無比渺小的身影。
身影即便只是站在那裏,卻像是整個天地的中心。
伊麗莎白從死靈龍的腦門跳了下來,抬頭看了看天空,死亡林地的氣候還是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沒有發生絲毫變化。
亡靈最喜歡就是陰沉的天氣。
和那些腐化的怪物不同,亡靈是生者轉化來的沒錯,在尋常人的眼中與怪物沒有多少區別。
但是就本質而言,亡靈依舊是塵世眾生的一部分。
伊麗莎白感受著腳踏實地的感覺。
周圍的林木在微風中簌簌晃動著,似乎在歡迎主人的到來。
“好了,先回來了。”
伊麗莎白拍了拍死靈龍的腳趾,後者低吼了一聲,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轉瞬間便化作了銘刻在她臂骨上的龍形紋路。
簡單辨別了一下距離,手指凌空寫下道道玄奧的魔法符文。
幽藍色的火焰燃起後並未熄滅,以某種特殊的力量固定在了半空,最終化作了一道圓環形態的特殊魔法陣。
隨著最後缺口的補全,火焰燃燒的更勝。
魔法陣面前的空間逐漸發生了變化,逐漸變得透明,成爲了類似水面般的形態,隱隱可見對面矗立的黑色古堡。
伊麗莎白走了進去,像是跨越了無形的屏障,身軀隨之消失不見。
許久之後,沉寂的氛圍纔再次被沙沙聲打破。
一隻尚且掛著腐肉的手臂伸出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