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好燙好燙……”

    妖紫煙吐出晶瑩粉嫩的舌尖，一邊哈氣一邊用手掌對著自己的嘴巴不斷扇風。

    眼瞳中似乎蓄滿了淚水，本就如琉璃般透徹的紫色眼眸更加透亮，明澈似水。

    事實證明，沒事別亂嘗試某老闆推薦的東西。

    妖紫煙再次用親身經歷證實了這點。

    就在剛剛，在洛川的慫恿下，妖紫煙終於沒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小小的喝了一口帝皇驚歎系列的果酒。

    不同於忘憂果酒的甘甜輕柔，帝皇驚歎果酒的味道是火焰般的灼燒。

    妖紫煙覺得自己像是吃了一口超級超級辣的辣椒。

    “來來來，喝點熱水。”

    洛川貼心地遞上了水杯。

    妖紫煙下意識結果，正準備送進口中的時候停下，嗔怪地瞪了眼流露出可惜神情的某老闆，取出一瓶可樂。

    噸噸噸……

    許久之後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之前伊麗莎白喝了這個之後渾身都冒起了火焰，我當時還覺得有點誇張。”妖紫煙感慨著說。

    “現在呢？”洛川問。

    “還是太保守了。”妖紫煙合上蓋子，決定將喝了一口的果酒永遠封存。

    夜色清幽。

    透過窗戶可以清晰看到綿延的璀璨燈火。

    爐石酒館所在的區域基本上以矮人居多，所以相較而言比其他地方要平靜許多，洛川倒是蠻喜歡這樣的氛圍。

    夜晚閒來無事，逗逗妖紫煙無意識打發時間的最好方式。

    “別浪費。”

    洛川來到窗前，回頭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姑娘的想法，提醒著她。

    “不要。”

    妖紫煙偏過頭，態度很堅決。

    明明知道某種東西不合自己的口味卻偏偏需要吃光，她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任性也是她的權利。

    洛川也只是單純的想要看看妖紫煙的反應，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繼續看著萬千燈火。

    夜間的溫度下降了許多，沒了白日的炎熱。

    輕柔的晚風迎面而來，帶來陣陣令人舒爽的涼意。

    今晚的天氣不錯，能夠清晰看到流淌的星河，以及浮於其上的兩輪明月。

    不過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個纔對。

    一個是月亮，另一個是巨龍的觀測裝置。

    也不知道他們是直接創造的，還是挖空了原本的月亮。

    不過這並不重要。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腳掌和地面接觸，發出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妖紫煙從身後走了過來，站在他洛川身旁，輕聲唸誦。

    洛川有點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怎麼樣？”

    妖紫煙眼睛帶著弧度，像是今晚的殘月，面上露出了明媚輕快的笑。

    “很不錯。”洛川點頭稱讚。

    妖紫煙鼻腔中發出了類似奇美拉的呼嚕，彎月般的眼眸弧度又大了幾分：“這是前幾天你說的，我記下來了。”

    洛川看著妖紫煙，她的臉上似乎寫滿了“快來誇我快來誇我”的表情。

    和小朋友一樣。

    “厲害厲害。”洛川語氣敷衍。

    妖紫煙皺皺鼻子，決定今天晚上不理他。

    兩人都不說話，靜靜享受著夜晚的靜謐，耳畔所能聽到的只有風聲，整座城市迎來了深沉的夜。

    妖紫煙往邊上挪了挪，靠在了洛川肩膀上。

    洛川攬住了她的腰肢，纖細柔軟，甚至讓人懷疑會不會稍稍用力就會折斷。

    “好想這樣一直持續下去……”

    妖紫煙低聲呢喃。

    “嗯？你說什麼？”

    “沒有呀，什麼都沒說。”

    “哦。”

    “……洛川你現在都不在意我了嗎？”

    洛川嘆了口氣，女孩子果然是由美好的事物和麻煩共同組成的。

    “妖小煙同學，懇請您告訴我剛纔您到底說了什麼？”

    妖紫煙微微揚起精緻的下巴，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與精緻如玉的鎖骨，從洛川的視線望去能看到一抹覆雪的山脈。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話語未曾說完。

    因為兩人的注意力已經被其他的事物吸引了。

    一抹白色的亮光出現在了天際，爆發開來，像是旭日初昇，又像是一千個太陽的光芒迸發，撕裂夜幕照亮了半方天際。

    黑夜亮如白晝，人們紛紛走出房間，開啟窗戶，停下腳步，彷彿朝聖般看向遠方。

    光芒並不僅僅照亮了鋼鐵之城，甚至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界限，同一時間科洛的各個地方，都能夠看到天邊的無盡光輝，彷彿象徵着永恆的黑暗結束，世界終將迎來黎明。

    ……

    神聖教堂。

    燭火緩緩燃燒，柔和的光芒將整個教堂映照的燈火通明，繪製於牆壁的浮雕似乎也被賦予了生命，月光透過鏤空的窗戶照射進來。

    一名身著白色長袍的老者跪坐在女神的雕像面前，閉著眼睛虔誠祈禱，似乎在聆聽著冥冥之中無聲的教誨，諾大的空間靜謐無聲。

    約瑟夫睜開眼睛，與年邁的外貌不同，眼中不見絲毫渾濁之意。

    他站起身，敲了敲自己的腰背。

    “老了老了……”

    約瑟夫嘆了口氣，朝著教堂大門走去，穿過整齊排列的座椅，跨過銘刻著女神創世浮雕的大門。

    “教皇大人。”

    兩名年輕的主教站在大門兩側，微微躬身表示敬意。

    神聖教堂坐落於山巔，鱗次櫛比的建築以此為中心向著周圍延伸，所以這裏的視野最為開闊。

    約瑟夫點點頭，正準備說些什麼，一道光芒映入了眼眸，他驚訝地抬起頭，看向遙遠的天際——那是混沌之地所在的方向。

    ……

    真理帝國，皇都。

    輕紗般的迷霧將整座都城環繞，透過迷霧依稀能夠看到昏暗的海洋，城市中的建築呈現出怪異的重重交疊的狀態，絕對不符合任何常理的空間結構。

    這座魔法之都是無數法師心目中夢寐以求的聖地，他們畢生的夢想就是能夠收到邀請造訪這裏，希望學習那些浩如煙海的知識。

    斯圖爾特坐在皇位上，託著下巴，眼中縈繞著無以計數的神秘符文，散發著神秘的藍色輝光。

    他正在注視著自己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