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明淵其實是攝青鬼還陽成人的嗎？”沈言很擔憂地道，“能成攝青鬼的，那心腸絕對好不到哪兒去。你想想昨晚明淵對付三皇子的手段，什麼事情是他幹不出來的？十之八九他把溫雅給變……”傻了。

    話還沒說完呢，杜翰就麵露不虞，沒好氣地插嘴道：“照你這麼說，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咯？”

    “不是，哎，我不是說你……”沈言嘴巴笨了起來，急得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杜翰打蛇上棍，趁機擺出很嚴肅的態度來，沉聲道：“沈郎，明淵現在是我結義大哥，你可不能惡意揣測他。”

    “我哪有……”沈言瞅了瞅明淵那高大的背影，愈發覺得明淵和溫雅走在一起就像是一頭大棕熊強行抓著一隻小白兔在趕路。

    杜翰有心終結這個話題，故意擺出不耐煩的神色來，敷衍地道：“我嫂子都願意跟大哥私奔了，感情那絕對很好，你別亂想了。”

    沈言看著走在前頭的溫雅夫婦，忍不住腹誹：是不是私奔還不好說呢。萬一是明淵把人家姑娘強行擄來的呢？

    一眾軍爺走在最後頭。

    眾人最開始受了驚嚇腦子有些轉不動，現在漸漸回過味來，有人驚訝道：“不是說鬼不能在日光下行走嘛，怎麼秦王殿下就不懼陽光呢？”

    “殿下那是武帝轉世，能和一般的鬼一樣嗎？”

    “就是！”

    軍爺們紛紛說開了，這麼議論了一番，秦王殿下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愈發偉岸高大了起來。

    日頭漸漸偏西。

    前幾日，軍爺們只要看到太陽要落山了，心裏頭就發毛。今日因為有秦王殿下隨行，一個個心裏邊都特別踏實，覺得自己有秦王殿下罩著，別的什麼小鬼哪敢來犯啊？

    夕陽醉臥天邊，晚霞十分絢爛。

    因著鐘山不算高，皇陵又建在半山腰，一行人走了大半日，如今在黃昏時分就抵達了目的地。

    “你們都在外頭祭拜吧。”杜翰威嚴地吩咐道，“明公子，你隨本王到墓中祭拜。”

    這話聽著十分滲人，既是一種殊榮，又是一種考驗。

    一眾軍爺眼巴巴地看向明淵，手心裏都替他捏了把冷汗，暗道：也不知這位少俠還能不能活著回來，萬一秦王殿下一個高興要明少俠永遠在墓中陪他呢？

    明淵牽著溫雅走了過來，很放心不下地叮囑道：“大師，煩請你幫忙照顧一下我娘子。”

    溫雅聽到這話，立馬抱住明淵不撒手，就像是小孩子怕被父母拋棄一樣，一張俏臉上滿是緊張之色。

    沈言眉頭皺了起來，只要想到溫雅可能是被明淵故意弄傻了，他就心裏頭膈應得慌。

    “乖，我很快就回來了。”明淵摸了摸小娘子的發頂，語氣是說不出的寵溺與溫柔。

    沈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明淵現在就像個超級無敵大變態——明明是隻大尾巴狼，還要假裝成慈眉善目的尊者去誘哄無知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