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見了面，沈言卻覺得自己先前評判太過草率。

    這身氣質，不太像是鬼界的呀，倒有點像是……魔界的。嗯，但也說不準。畢竟還有幾分仙風道骨呢，指不定也是神界的呢？

    短短一瞬間，沈言心中閃過了無數種可能，面上卻是絲毫不顯，對著素玄真人淺笑著行了一禮。

    素玄真人不動聲色地瞟了眼沈言的衣裳，眸底閃過一道算計的暗芒。

    杜翰相當警覺，瞬間感到了危險，臉色立馬陰沉了下去，暗道這個素玄真人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言也察覺到了素玄的窺探之意，頓時麵露不虞。

    淨天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唇角微微勾了起來，心中暗忖：有意思，這個素玄也在打那個鬼物的主意呢。

    “朕此次能招來三位高人，實乃朕之榮幸。”皇帝紅光滿面，目光矍鑠，用很鄭重的語氣道，“實不相瞞，朕有一事想要請三位高人相助。”

    素玄真人面色如常，顯然早已料到了這個局面。

    淨天法師也沒什麼表情波動，眸底甚至隱隱有幾分期待，明顯早就等著這一刻了。

    獨獨沈言面色微變，沒想到自己來摸個魚竟然會趕上做事情。

    “朕的三皇兒要去鐘山陵祭拜秦王。”皇帝道，“各位也知道，鐘山陵頗為兇險，還請三位大師能保護我皇兒安危。”

    祭拜秦王？！！

    呵！

    一個死了幾百年的人有什麼好祭拜的？！

    虛偽！

    杜翰怒火大盛，恨不能立馬現形，將這個狗皇帝撕個稀巴爛。

    厲鬼發怒，鬼氣森森。

    整個太極殿內突然陰氣充盈，剛剛還亮亮堂堂的，現在卻好像日光根本照不進來一樣，頃刻間便幽暗下來。

    皇帝臉色大變，一股森冷的寒意順著他的背脊一路往上爬，直叫他毛骨悚然，不由得驚問道：“這是怎麼了？”

    素玄真人與淨天法師沒有答話，都不動聲色地瞟了沈言一眼。

    沈言始料未及，將手輕輕放到腰側的衣裳上，以佛光滲透進去，安撫突然鬼氣暴漲的狗男人。

    真是太奇怪了。

    上次，杜翰看到宮門情緒大為波動，這次聽到皇帝說祭拜秦王，立刻情緒失控，這究竟是怎麼了？

    沈言思慮再三，開口道：“陛下，敢問鐘山陵中的秦王是何人呢？”

    殿內眾人都露出很錯愕的神情來。

    皇帝驚詫莫名，完全沒想到天底下竟然還有人不知道秦王的。但畢竟是一國之君，涵養相當好，並沒有過多表示驚訝，而是和藹地解釋道：“秦王單名一個‘翰’字，乃是我西燕開國之君的嫡長子……”

    單名“翰”？

    那不就是叫“杜翰”嗎？

    沈言大驚，瞬間理解了狗男人先前這些奇怪舉動。

    “當時，各方高人都說秦王乃是武帝的轉世。高祖皇帝很愛重秦王，朝中諸臣也共同推舉秦王為太子。可就在封太子之前，秦王戰死沙場。”

    “高祖皇帝傷心成疾，在鐘山為秦王修建陵墓。但陵墓建成後，有高人說怨氣過重，活人不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