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他師父，反而直呼其名，沈言有輕微的感覺被冒犯到。

    “這些年來，你們師兄弟就是這麼打過來的嗎？”沈言問道。

    沈承言麵露不虞，微微蹙眉，似笑非笑道：“這麼多年不見，你一開口就是問杜執的事情，旁人一點都不能讓你在意。”

    這話酸裡酸氣的，聽著怪怪的。

    沈言覺得這個小徒弟越來越不可愛了，他還沒想到要說什麼呢，就感到一道陰影籠罩住了自己。

    沈承言壓了過來，單膝跪在床上，一手撐在沈言身側，兩人距離不過一根手指粗細的寬度。

    “呵，一聽說杜執要舉行道侶大選了，你就耐不住現身了。沈言，你就這麼不要臉？修真界人人都知道你和自己徒弟搞到了一起，都說逍遙派門風不正，連帶我都受牽連！”

    沈言瞭然，搞了個半天沈承言是在氣這個呀。

    “對不住。”沈言誠心誠意地道歉，心裏確實存了愧疚，“影響你風評了，是我這個做師父的不對。”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沈承言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早就和逍遙門劃清界限了，你哪兒來的臉自稱‘師父’？再說了，我的功法全憑自己悟出來的，你當得起我一聲‘師父’嗎？”

    沈言啞口無言，還覺得很沒有面子，臉上訕訕的。腰上忽然覆上來了一隻手，用力地握住了他。

    同爲男人，沈言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他吃驚地看向沈承言，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錯愕，嘴巴微微張開，竟是驚得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沈承言卻只是邪邪一笑，壓縮兩人之間那點距離，傾身而來，雙唇相依。

    柔軟的觸感傳來，沈言頭皮發麻，全身似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清流淌過。他渾身一個激靈，伸手就推沈承言。但後者顯然料到了他的反應，輕輕鬆鬆抓住了他的手，然後順勢一推，直接把沈言摁床上躺著了。

    雙唇還接觸在一起。

    沈言心跳如擂鼓，說不上反感，畢竟身體本能地就很喜歡殘魂的氣息，但就是心裏犯堵。自己被自己的分身給強吻了，而且，看眼下這情形，分身還挺想霸王硬上弓，怎麼想都覺得很丟人啊！

    什麼時候本體連分身都打不過了？！

    這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嗎？！

    沈言心生惱怒，偏頭要避開對方的親吻。但沈承言很強勢地追逐著他，根本不容他拉開一點點的縫隙來。

    只苦他在近百年前的那場打鬥中消耗了太多靈力，不然縱使現在沈承言功力大增也不可能輕易制服他！

    沈言越想越氣，眼角餘光瞄到旁邊有了瓷花瓶。他伸手去抓，奈何距離不夠，手指夠了又夠，終於抓住了花瓶的細長瓶頸。

    沈言心中一喜，毫不猶豫地高高舉起花瓶，對著沈承言的後腦勺就是猛地一砸。

    可惜，並沒有命中。

    沈承言就像後背生了眼睛一樣，一把握住了沈言的手腕。力道之大，沈言懷疑自己的手腕都快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