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妹妹呢？！！”沈言盛怒道。

    杜霆臉色更冷了，恨恨盯著沈言，語氣森寒地道：“我已經放了！”

    沈言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麼滋味，只覺得後牙槽被自己繃得死緊。

    “杜霆，當年是我對不住你，跟溫雅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有什麼氣就往我身上撒，不要牽扯我妹妹。”

    杜霆勃然大怒，眼眶都隱隱發紅，低吼道：“溫沉言，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值得我記恨？當年的事兒值得我耿耿於懷嗎？！現在你是來找我茬！！你打我女人的臉，那就是打我的臉！你動我兄弟，那就是動我！！”

    沈言也怒火上頭，指著自己胸口，梗著脖子吼道：“杜霆！！你自己搞清楚！！是他們先來找我麻煩！！”

    杜霆蹭地站了起來，雙手重重一拍撐在黑木辦公桌上，厲聲道：“溫沉言，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規矩你不可能不懂吧？！！甭管是誰先惹的誰，你動我的人那就是跟我過不去！！我女人都把我名號擡出來了，你還跟她槓，那就是存心跟我過不去！！！”

    沈言七竅生煙，他也不知道究竟杜霆是哪一句刺痛了他，心裏突然就像被鋼針紮了一樣難受。

    “你女人？！！哈，就那個不可一世、到處招搖的騷·貨？！！”沈言大怒道，“你他媽看人的眼光就這麼差！！別說她把你名頭擺出來，就算天王老子擺出來都不管用！！老子就是看她不順眼，她算個什麼東西？！！就這麼一個low貨還敢站在我妹妹頭上撒野？！！”

    沈言越說越氣，伸手將菸灰缸打翻在地，面容都猙獰起來。

    杜霆冷冷看著他，雙唇緊緊抿著，似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我就是打你臉怎麼了？！！”沈言覺得全身血液都在沸騰，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要衝破牢籠，每句話都被情緒拉扯著，根本沒經過什麼深思熟慮——把心底深深藏著的、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想法全都托盤而出。

    “你他媽跟這種女人攪在一起，活該被打臉！！我告訴你，那個女人表面上找我妹妹茬兒，實際上是盯上我了！！她覺得我有錢，想來勾搭我，結果沒想到翻車了，這才氣不順把你的名頭擡出來了！！”

    沈言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地板罵道：“就他媽這種女人，轉身就能給你戴綠帽子，你他媽爲了這種人跟我掰扯？！！”

    杜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一錯不錯地看著沈言，目光很深、很鋒利，像是能把人洞穿一樣。

    “我找什麼樣的女人，不歸你管吧？”

    聲音很低，語氣貌似很平靜，但又好似潛藏著萬丈波瀾。

    沈言突然覺得好像被摁住了咽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對啊，他拿什麼立場去指責杜霆呢？人家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幹他沈言什麼事兒呢？！他在這兒罵這一通算什麼事兒呢？！！

    “你走。”杜霆平靜地道。

    沈言嚥了下唾沫，突然感覺嗓子無非酸澀，他微微垂著眼眸，不知怎的沒有挪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