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咬，疼啊……”

    “方傾月！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捏尾巴！”

    “我，我真生不出來，我是男的男的啊！”

    ……

    眨眼間，五百年過去了。方傾月的修為，已經到了隨時都能飛昇渡劫的程度。

    做玄明尊者的徒弟好處很多，譬如可以將靈丹當做零食來吃，在靈氣充沛的修煉室打坐冥想，累了乏了，便待在荷花池泡上一會兒，消除身上的疲憊等等。

    “方傾月，快把你家的笨兔子帶走！”老頭兒氣沖沖地走進修煉室，將咬著他衣衫的兔子給扯了下來。

    語氣兇巴巴，可動作卻是小心到不能再小心的地步。

    “師父。”方傾月從打坐的蒲團上起身，行了一個禮。

    他拍拍兔子的頭頂，叫他鬆開牙來。

    “他也就聽你的話了。”老頭兒酸溜溜道，明明是他將化形果餵給兔子吃的，可他只跟自己的徒弟親近。

    幾百年了，還是轉過頭，便不認識自己了。

    小白的靈智，已經不能用愚鈍來形容了。

    他根本，就沒有腦子。

    “師父，您不要欺負小白，他什麼都不懂，還請您多擔待些。”方傾月拍拍小少年的脊背，輕聲安撫著。

    玄明尊者的一顆心，就那麼碎成了渣渣。

    “太過溺愛小白，對他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老頭兒嘆了一口氣，語氣嚴肅起來，“我算出他有一死劫，天上地下，總是逃不過的。”

    “你該讓他學會獨立了，傾月。”

    “死劫？”方傾月的音量不自覺地提高，面上滿是慌張。

    小少年被嚇了一跳，他無措道，“月月……”

    “師父，您說清楚，究竟是怎麼樣的死劫，如何才能化解？”方傾月焦急道，不安、害怕、惶恐等複雜的情緒佔據了他的全部心神。

    終究還是年紀小，臉上藏不住事。

    “他的命格很是奇怪，像是分裂成了兩部分，我算不出，也找不到化解之法。”玄明尊者搖了搖頭，他告訴徒弟，那命中的一劫，將在兩百年後發生。

    若是有足夠強大的人護著，也許，小白便能平安地度過劫難。

    “月月，你理理我啊。”小少年聽不懂老頭兒的話，他抱緊方傾月的腰，笑容燦爛道，“月月，我們去花花池裏捉魚好不好？”

    方傾月笑得很難看，他教過小少年很多遍，花花池不叫花花池，而是叫荷花池。

    小白每次都會跟自己保證，可每次都是一樣的結果，今天教了，明天便忘了。

    沒有告別，方傾月害怕自己會心軟動搖。他將自己關進了華清山，閉關修煉。

    他能選擇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變強，不斷的變強。

    等到成為強者的那一天，他便能保護小白了。

    “尊者，月月去哪兒了？”小少年坐在荷花池旁，用樹枝撥動著水面，眼眶裏滾出了眼淚，滴滴答答地落到池子裡。

    老頭嘆息一聲，他學著徒弟的樣子，摸摸因為難過失落而垂下來的兔子耳朵，“昨日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方傾月累了，在房間裡睡覺。”

    “小白乖，等方傾月睡醒了，自然會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