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芷溪說不出來了。

    她都很想要。

    顏初月又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這就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在她原來的那個年代，分明就是個孩子，在這裏，卻需要面對很多，需要學著管家，學著應付別人。

    確實不容易。

    可，難道因為不喜歡不適應就不去做嗎？

    當然不可能。

    果然，顏芷溪想了片刻，就堅定的開口，“我知道九姐姐的意思了，爲了姨娘和我更好的未來，我會努力。”

    顏初月終於笑了，“芷溪，世界一直在變，我們也在不斷的成長，如果你一直不曾做出改變，習慣不了現在這樣的生活，你就永遠也沒有辦法真正長大。”

    “再回到方纔那個問題，你問我覺不覺得柳如煙可憐？我想告訴你的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迴圈，若是柳如煙當初不做下那些孽，如今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可憐，她當然很可憐，可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沒有人強迫她去做那些事，沒有人讓她心思歹毒，在別人不招惹她的時候，就主動招惹別人。”

    “既然那些事情她已經做了，現在她正在遭受的，也不過是為曾經的過錯贖罪罷了，根本不值得我們去同情，去浪費時間和精力。”

    “這世間可憐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每一個咎由自取的人我們都要去同情一下的話，你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做自己的事情，芷溪，你該學著長大了，這世界上，不會有什麼東西一成不變，只有自己跟著時局做出改變，你才能更好的適應這個世界，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

    “我知道一時半會的你承受不住，也應付不來，這些都沒關係，在你能夠獨當一面之前，我會一直守護你，若將來你有了獨立自主，甚至是保護自己的能力，我再放手也不遲。”

    “你一時半會的適應不了也沒關係，反正我在，但是，慢一點可以，卻不能一直止步不前，你的未來，是屬於你自己的，你將來要過怎樣的日子，是你自己的決定。”

    “你若不想被人如曾經一般踩在腳下，你就必須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

    在顏芷溪院子內待了一下午，也給顏芷溪留了藥。

    這個藥，是槿煙根據顏芷溪的情況刻意配製的。

    經過她的判斷，確定顏芷溪確實如顏初月之前懷疑的那樣，得了哮喘。

    這種病，不好治。

    想要緩解卻不是很難。

    離開尚書府之前，顏初月去了一趟後院。

    除了院門口看守的兩個小廝之外，這裏只有柳如煙一人。

    顏初月對尚書府不熟，之前也並未來過這個地方，一直以為她原來住的地方就是尚書府最破的，和這個院子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天堂。

    破敗的後院年久失修，該是之前的老院子，因為後邊尚書府從旁邊擴建，這些不是很好的地段就漸漸荒廢了。

    顏士忠對這些不在乎，柳如煙也挺忙的，這些地方，既沒有人住，索性就懶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