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堂裡，和平常陸長寧來請安的氣氛完全不一樣，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所有的下人都在正房外面等著，正房裏都是陸家大大小小的主子。

    蓉姨娘和陸長素兩人跪在地上，陸老夫人還是一身大紅衣衫坐在上首，只是臉上再沒有了先前的喜笑顏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怒容。

    陸長寧也不欲在這個時候得罪陸老夫人，行了禮之後便默默站在了柳氏的身邊，和陸長安站在一起。

    很快，不只是府中的這些女眷晚輩，連陸暉和陸嘯也放下手裏的事過來了。

    “母親，她們做了什麼錯事你打罵幾下出出氣也就罷了，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陸暉硬著頭皮說道。

    陸暉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清，但蓉姨娘向來都是陸暉最喜歡的一個妾室，陸長素在他的跟前也是個乖巧可愛的，她們在壽安堂跪了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陸暉心裏難免有些心疼。

    陸老夫人卻是直接抓起身旁的茶杯就砸在了陸暉的腳下，茶杯裡的茶葉茶水濺了陸暉一腳，陸暉不敢開口再求。

    “你只顧著心疼自己的姨娘女兒，你難道不知道你女兒做了什麼嗎？”

    身為祖母，陸老夫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孫女能嫁到一個好人家，為自己的臉上增光添彩。

    桓王府自然算是難得的好人家，只是陸長素鬧了一場得到了什麼，侍妾，侍妾的上面還有庶妃，側妃，嫡妃，說起來也就是比通房丫鬟好聽了一點而已，就算是真的進了桓王府，又有什麼作用。

    更重要的是，慕容珏是他們為陸長歌選的夫婿，陸長歌現在已經在跟慕容珏接觸了，進展也是不錯，要是因為這件事情，慕容珏對陸家有了什麼意見，影響到了陸長歌做桓王妃，那就太不值了。

    桓王妃和桓王府的一個侍妾孰輕孰重，陸老夫人還是能搞得清楚的。

    “爹，真的是有人故意推女兒下水的，女兒不是故意的。”陸長素知道這個時候只有求陸暉，陸暉纔有可能護著她，所以便做出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起來倒是可憐的很，讓人不忍再責怪。

    “你在胡說什麼，誰會吃飽了沒事做故意推你下水？”陸老夫人剛纔就聽過陸長素的這個論調了。

    “瞧瞧你生的這個好女兒，耍手段也就算了，現在反倒是不敢認了，剛纔還說是長歌讓她去流星湖的，她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說，是長歌讓人把她推下水的，這樣做對長歌又有什麼好處？”

    陸老夫人看著跪在下面的蓉姨娘和陸長素，一臉的厭惡，不愧是妾室和庶女，做的事情都是上不了什麼檯面的。

    陸老夫人早就忘了，當初她就是用手段爬上自己姐夫的床的，陸長素這模樣說不定就是隨了他這個祖母。

    “素兒！”陸暉再轉過頭看著陸長素，眼中已經沒有多少的溫情了，多的是審視還有責備。

    陸暉確實是疼愛陸長素這個女兒，但陸暉還算是一個很理智的人，陸長歌是自己的嫡女，也是長女，是他寄予厚望的人，陸長素在她的心中的分量自然是比不上陸長歌的。

    “爹，女兒沒有說謊，來找我的小丫鬟說她就是二姐派來的，我這纔去了流星湖。”陸長素抓住了陸暉的褲腳，央求著自己的父親，希望陸暉能夠信任她。

    “那你還記得那個丫鬟是什麼模樣嗎？可是那你二姐院裏的人？”畢竟是自己疼過的女兒，陸暉還是耐著性子問了一句。

    “不是二姐身邊的人，是個我從未見過的丫鬟。”那個丫鬟陸長素確實是不認識，甚至陸長素都沒多看那丫鬟一眼，陸長素記著，自己的二姐一直是個很謹慎的人，許多時候傳話也不會用自己身邊的親信，所以陸長素那時候基本是沒有任何的懷疑，就去了流星湖，誰知道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