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母女連心。

    貝瞳抿緊唇，道：“沒事，好的很，明天就去見您。保證完好無損。”

    除了被梅田田刺穿的，胸.口的那個洞，和心傷一樣，永遠也無法癒合。

    章真媽鬆了口氣：“好就好，好就好。”

    貝瞳又道：“媽，你身體還好吧。被太累了，注意休息。”

    章真媽欣慰道：“還是老樣子，能撐得住，你不用操那個心，好好讀書，等正式出來工作了，再讓媽享清福。”

    “欸，”貝瞳應得很苦澀，“一定…”

    掛了電話，貝瞳歉意的看著手機，對不起，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

    清晨六點的鬧鐘是提醒她做準備。

    熹微晨光已至，掃除黑雲，滲透光明。

    貝瞳放下畫筆，慣性地伸了個懶腰，但懶腰的舒暢感怎麼也達不到中心，只是個形式，沒意思。

    關了燈，收拾好東西，貝瞳去吃了早餐，000拗不過她，只得給她消化，大約七點半貝瞳回公寓，卻見賀遲張揚的豪車已停在路邊。

    大早上的，附近人不多，公寓樓的租戶週末也休假，路道冷清清，倒沒誰注意到這輛車。也許注意到了也不大認得出，不是誰都知道千萬豪車長啥樣。

    貝瞳小跑過去，唉呀媽呀，要是她沒出門，這大少爺不得等半個小時啊？

    -

    賀遲因昨晚情不自禁的舉動，心神俱亂，亂的一整夜沒睡好，反反覆覆回想起她嘴角的那抹笑，黑瞳裡閃爍的光直射人心。

    有點魔障了，為什麼在他眼裏，她有這麼強大的吸引力？

    睡不著的賀遲乾脆起來，把調查到的，關於章真的所有資料瀏覽了一遍。

    這一次，卻發現了異樣，再重新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本沒怎麼在意，待與章真實際接觸後，那種違和感便越來越清晰。

    大概以大學論壇上發得帖子為起始，章真，與他所查到的印象，和現在的她有很大不同，以前的章真自卑敏.感，而他所接觸到的章真從容大方。

    最大的疑點是，他在音樂房和陽臺碰到的章真，那溫度、面板和他曾碰過的屍體觸感幾乎一致。

    難以置信的可能性。

    是經歷了什麼才改變，還是……

    夜色重重，聚光的檯燈下，照出賀遲凝重的表情，身後落在半面牆上的黑影子，如被黑夜吞食的猛獸。

    他默默合上資料，眉宇間疑慮仍未消去。

    章真是什麼人？

    -

    貝瞳暗忖自己這幾天也沒用美顏技能，章真長得雖不錯，可也不至於人見人愛。

    敲了敲副駕駛座車窗，賀遲聞聲扭頭看另一邊，她的臉出現在視野，愣了一下，心花怒放，忙開啟窗戶。

    “賀先生，您怎麼這麼早就到了？吃早餐沒？”貝瞳歪頭看他道。

    賀遲遲疑了一下，搖頭：“沒吃。”

    貝瞳啊了一聲：“那你等等，我給你買早餐，油條包子豆漿，挑不挑食？”

    “不挑，”賀遲見她轉身就走，又道，“我跟你一起去。”

    “賀先生坐著，”貝瞳趴在車窗朝裡看，笑道，“賀先生請了我吃東西，不嫌棄的話，給我個機會，讓我回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