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警惕道：“你幹嘛對他那麼好？”

    貝瞳暗地裏翻白眼：“禮尚往來你不懂？總不能一直理所當然收人恩惠，連報答的那份心都沒有。做人要知恩感恩。”

    000沒話說了。

    賀遲想說什麼，貝瞳跑得快，一下子就溜進了一個小巷子，嘴巴張了張，只能看著她背影快速消失，發著呆。

    怎麼問？要不要問她？

    貝瞳跑到早餐店要了豆漿油條，從老闆那接過時，被熱氣一燙，想起來。

    “零哥，薄膜薄膜！”

    000趕緊給她覆蓋上。

    貝瞳啥感覺也沒有，聳聳肩膀，歪歪腦袋，提著滾燙的豆漿小心翼翼往回走。

    “零哥，這薄膜不會破吧？”

    000：“不會。也許你可以用剪刀試試？”

    貝瞳好笑道：“它還有防禦能力不成？”

    000道：“這僅是用來維持你的溫度，不具備實際存在。因此，即便梅竹溪現在拿刀過來捅，也不會造成阻礙。”

    貝瞳：“…我就問你，這個舉例說明該不會是你的真心話吧？”

    000道：“不是。”

    貝瞳：“不是就好。”

    回到公寓門口，賀遲已從車上下來，高挑頎長的身材，靠在車門邊。修身白褲勾勒出一條大長腿，手工皮鞋復古風。純黑襯衫白馬甲，短髮利落，五官深刻，抬手時露出腕間精緻的百達翡麗，一舉一動極具紳士風度。一雙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看她，似審視。

    貝瞳提著早餐過來，秋季，這又是北方，她穿著九分袖襯衫，和露腳踝的牛仔褲也算適宜。

    看著不遠處渾身矜貴的男人，貝瞳邊走邊無聊得想，好怕油條豆漿弄髒他一身不菲行裝，她，不，章真賠不起哦。

    走到人跟前了，貝瞳迴避他灼灼目光，把塑膠袋裏的早餐遞給他：“賀先生，你吃得時候小心，味道嘛，我吃過有保證的。”

    賀遲垂頭看了眼，“謝謝你。”

    賀遲接過提袋口，在貝瞳鬆手時，指尖伸出有意地滑過她掌心，溫熱的。

    貝瞳觸電般縮回手，他故意的？無意的？

    搓搓手掌心，賀遲指尖滑過的地方好像印在上面一樣，有點麻癢。

    好在賀遲已經拿到了袋子，不然掉地上多可惜。

    賀遲觀她臉色，面不改色道：“今天你的溫度是正常的。”

    沒由來的，貝瞳覺得賀遲這句話有點奇怪，她警惕心重，不免多想，目光閃爍幾下，道：“今天，不怎麼冷嘛。”

    賀遲墨黑的瞳孔似翻滾著暗潮，抿了抿唇，道：“是啊。也許是早餐的溫度，熱了你的掌心。”

    貝瞳怔了怔，為什麼這麼說？莫名有種詭異感，他在試探什麼，並懷疑了她。

    兩人直直得對視了幾秒。氣氛頓時像壓迫而來的大浪，有股深處海底的窒息感。

    貝瞳先移開目光，有種要被看穿的心虛。說起來，賀遲是檢察官，若沒有拔群的大腦智商，縝密的思維能力，也難以勝任。

    也許是他發現了什麼端倪。她得小心點。

    貝瞳指了指公寓樓：“賀先生，我上去拿東西，您在這等我一下好嗎？我收拾好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