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楚賡年起身去洗手間，洗手間是在二樓。

    楚賡年從洗手間出來之後，準備沿著樓梯往一樓去，突然間迎面就走來了一個服務員。

    那個服務員大約二十多歲，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放著一盤菜，很明顯是要給客人上菜。

    楚賡年也沒在意，迎面就朝著前面走去，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服務員在快要走到他跟前的時候，突然間加快了步伐，朝著他衝了過來，並且隱隱的要撞過來的樣子。

    楚賡年頓時一愣，本能的把身體偏向了一邊，可還是晚了一步，因為那個服務員的速度太快了。

    只聽砰的一聲，服務員重重的撞在了楚庚年的身上，手中的托盤飛起了老高連同那盤菜一起摔在了地上，摔碎了。

    出於慣性這個服務員撞了楚賡年之後，身體就朝著前面倒去，楚賡年一把伸手將他扶住。

    畢竟菜摔出去沒關係，但如果把人摔壞了，那就很不好了。

    可是沒想到，楚賡年剛剛扶住那個服務員，那個服務員竟然猛的伸手推了他一把，並且指著他大聲罵道：“你他媽沒長眼呢？”

    楚賡年頓時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服務員竟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小夥子，剛纔明明是你撞的我呀……”楚賡年笑著說了一句，所以沒想到那個服務員一下子就打斷了他的話，惡狠狠的說道：“你tnd放屁，要不是你眼瞎不看路，我怎麼可能撞到你身上？”

    楚賡年的眉頭皺了皺，畢竟他這麼大年紀了，在這飯店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一個年輕小夥子指指桑罵槐，覺得挺沒面子的。

    但是楚賡年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他心想可能是這個服務員工作太忙了脾氣不好，因此也並沒有計較，依然是笑呵呵地說道：“小夥子，你消消氣，總之只要是人沒撞壞就好。”

    誰知這個服務員囂張，上前竟然一把揪住了楚賡年的脖領子：“老東西，你油嘴滑舌，話說的倒是好聽，你知不知道剛纔摔碎的那盤菜值多少錢？你知不知道這盤菜是誰的？你害得老子把這菜給摔砸了，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楚賡年頓時愣住了，他沒想到這飯店的服務員脾氣一個比一個暴躁，之前在門口的時候他們就被攔住了，那個服務員嘲諷他們消費不起，想把他們趕走，現在又有一個服務員，明明是他撞到了自己身上，現在卻倒打一耙。

    楚賡年的脾氣再好，此時也有些繃不住了。

    “我說這個小同志，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剛纔明明是你撞的我，我沒有跟你計較，你怎麼反倒怪我了？”

    “我他媽不管，總之是你害得我把這盤菜摔碎了，你得賠。”

    這時候已經有一些客人圍過來看熱鬧了。

    看到這些客人指指點點，楚賡年就想著息事寧人，畢竟他是來吃飯的，不是來打架的，再說他這一大把年紀了，打架也沾不上光呀。

    於是楚賡年就說道：“小同志，你先把我鬆開，不就是打碎了一盤菜嗎？我賠就是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那個服務員這才鬆開了楚賡年，但是臉上依舊帶著鄙視而且惡狠狠的神色。

    楚賡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有些無奈的說道：“好吧，就算是我的錯，這盤菜多少錢？我賠給你就是了。”

    “好，那你就賠吧，五萬。”

    服務員冷冷的報出了一個數字，楚賡年聽了，頓時一愣。

    他知道這法國餐廳是高檔消費，一個菜有時候就好幾百，就算打碎的這盤菜是最貴的菜也不過上千塊，他本來就已經準備掏腰包賠償一千塊錢息事寧人了，可是沒想到這個服務員竟然說是五萬。

    “小夥子你說什麼？五萬？這只不過是一道菜而已，就算是這餐廳最貴的菜，也不過上千塊錢。”

    楚賡年之前可是看過那選單的，雖然前面的法文他不認識，但是菜價他卻是認識的，最貴的菜也就是千把塊錢。

    那服務員冷笑了一聲說道：“沒錯，這道菜是千把塊錢，可是你別忘了，除了這道菜之外，這打碎的盤子你也得賠。”

    “盤子？”楚賡年才注意到那盤子是摔碎了，不過就算是一個盤子又能值多少錢，難不成比這道菜還貴？

    “老頭兒，實話跟你說吧，這道菜倒是值不了多少錢，可是最貴的卻是這個盤子，你知道這盤子值多少錢嗎？四萬。”

    “一個盤子竟然能值四萬？”楚賡年難以置信，但是看著服務員的表情就知道了，這是故意在刁難他，或者是故意在訛詐他。

    “小夥子，你這就不好了吧，不過是一個盤子，怎麼可能要好幾萬呢？”

    “哼，土包子，你是不識貨所以才那麼說，可是你知道嗎？這盤子是七十年代的景德鎮陶瓷，這可是最珍貴的瓷器做成的，一個盤子價值幾萬，那還是少的呢。”

    “行了，我懶得跟你廢話，趕快賠錢。”

    楚賡年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錢包，錢包的壓根就沒有這麼多錢。

    看到楚賡年這副窘迫的模樣，周圍看熱鬧的客人紛紛，其中有一個畫鼻菸薰妝穿著華貴衣服挎著一個LV包包的中年美婦，哼了一聲說道：“看這個老傢伙穿的土裏土氣的，這種人怎麼能來這法國餐廳吃飯，不知道是怎麼混進來的呢？混進來就混進來吧，還偏偏沒眼色的，打碎了人家的菜和盤子，現在又賠不起，真是個土包子。”

    站在中年美婦身邊的那個染著黃頭髮的小青年也冷哼了一聲，對著楚賡年說道：“老傢伙，沒錢就別來這裏吃飯，現在打碎了人家的菜和盤子，賠也賠不起，你說這是何必呢？”

    “就是，老東西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法國餐廳，本市最高檔的餐廳，也是你這種人能來的？你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我就奇怪了。”中年美婦說道。

    那個服務員則又冷哼了一聲說道：“哼，這道菜一千塊錢，這個盤子四萬，再加上我的精神損失費一共五萬，一分錢都不能少，賠錢吧，你要是不賠錢，今天你就別想走了。”

    楚賡年一看事情即將鬧大，頓時覺得不妙。

    他說道：“那什麼，小夥子，我今天是和家人一起來吃飯的，我家人就在下面，這樣吧，我手裏沒太多錢，我讓我的家人上來。”

    “老東西，想搬救兵？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