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的這個要求……除此之外，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滿足，拜託你了，麻煩在這裏睡一會吧。”

    白天墨低下了腦袋，輕聲道。

    “在你眼裏的正義就這麼重要嗎？！值得你把我們都當成工具和棋子在那他媽的垃圾棋盤上和別人玩這種低劣的遊戲？!”

    白環啟低吼道：“你真的做得到這種事嗎？把相信自己的人扔在棋盤上隨意的驅使……你難道不會心疼嗎？我怎麼樣都無所謂，放過白自成吧……”

    白天墨嘆了口氣，輕聲道：“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一次低劣的博弈啊，想要在擁有理想同時保持自己的正義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你的正義是什麼？犧牲自己的家人讓整個社會都安心嗎？”

    白環啟冷聲道：“殺一救百確實很偉大啊，如果要殺的那個‘一’是你，我相信你也會同意吧？真冰冷啊，爲了其他人的笑容把自己的家人給抹殺掉。”

    “別人的錯為什麼要讓他來承擔？無論是社會的階級矛盾還是種族文明產生的必然衝突，這一切的罪責難道不應該是讓整個種族或者是社會來承擔嗎？”

    白環啟咬緊牙關道：“你能救一次，但第二次呢？你要殺掉另一個人來救那一百個嗎？你難道沒有意識到嗎？那些被救的人可以被歸為‘幸運獲救’，但是……”

    白環啟扭頭看向白天墨，面容猙獰：“你就是殺人犯!你殺了人!哪怕目的是爲了救那一百個而去殺的!第一次可能是一個，第二次就有可能是兩個，三個!你在讓無關的人替那些犯下錯誤的人承擔錯誤!”

    “你自認為這是正義？開什麼玩笑……做出這種毫無感情的換算工作的你，纔是最大的邪惡!”

    “你還小，不明白這些事情。”

    白天墨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不是用正義與邪惡劃分的，人的一切思維先是從自己的立場出發的，我不是很喜歡客觀評價什麼東西，因為人的思維就是一種主觀的存在。”

    “用主觀的方式企圖說出客觀視角下的答案是在痴人說夢，人們只能做到看起來客觀而已，一道題可能有很多種解法，但現實可能連解法都沒有。”

    白天墨看著白環啟，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憤怒以及迷茫。

    憤怒誕生於無能，正是因為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到，所以纔會對這樣的自己憤怒。

    而迷茫則誕生於理性思考後世界觀與現實產生的矛盾。

    無法正確的認知這個世界，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為什麼而活。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的東西啊，白環啟，你以後會明白的，當你成爲了一個首領，當你獨當一面統領一個組織，你就會知道，博弈這種事情，如果不把自己手上的資源當成棋子……”

    白天墨開口道：“是很容易潰散的，下棋可不能放進自己的主觀思維啊，不然只會導致自己的棋子被吃掉更多。”

    “你承認我們是棋子了？”

    “與其是棋子，倒不如說是木偶吧，配合着我的劇本在我的暗示下演出一場場令觀眾驚喜意外，但對於我來講是意料之中的有趣戲碼。”

    白天墨笑道：“要把當成一個優秀的編劇啊，如果不把一切算計好的話，這就不是一場有趣的戲了。”

    “那麼……你能算到我現在要幹什麼嗎？”

    白環啟站起了身，深吸一口氣道。

    “你現在能幹什麼呢？”

    “……呵。”

    白環啟把手槍從懷中掏了出來，隨後猛地抵住了自己的太陽穴處，低聲的吼道：“放我離開!”

    芬里爾挑了挑眉，白天墨的表情凝重了幾分，隨後緩緩的開口道：“我拒絕。”

    “即便我扣下扳機也沒關係嗎？”

    “無妨。”

    “你……真是個混蛋。”

    “在踏入社會後，沒有一個成年人不是混蛋。”

    白天墨有些苦澀的笑道：“這就是成年人的社會啊，學會當個混蛋，就是成年人的社會法則。”

    “是嗎……”

    白環啟扣下了扳機：“那我寧願讓生命停留在這還沒步入社會的年齡。”

    砰!

    硝煙從槍口冒出，白環啟敢肯定自己這把手槍沒有被掉包，也敢肯定裡面沒有啞彈，而且自己這一發絕對是打出來的……

    甚至自己的太陽穴也感受到了疼痛……

    “什麼……情況？”

    白環啟把手槍扔到地面上，隨後連忙找了一個能反光的牆面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上的洞。

    居然……被命中了太陽穴還沒死？!

    “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白天墨開口道：“你已經逃不出去了，這裏不是現實。”

    “不是……現實？”

    “你是不是以為那杯茶被你摔到地面上了？不是，你在現實裡其實已經喝下了那杯茶。”

    芬里爾解釋道：“茶裡並沒有放什麼藥，只是單純的扔了一個可以感應腦電波的東西，並透過刺激這個腦電波，你就會產生這種奇妙的夢境世界。”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們他媽和我做一個夢？”

    白環啟低罵道。

    “當然是有可能的啊，利用一種全息遊戲裝置就能做到，模擬了這個世界資訊的腦電波感知裝置能夠在你的身體裡展開世界資訊，干擾你的夢境組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白天墨繼續道：“然後它會釋放區域網，這個區域網只要用全息遊戲裝置連線上，我們就能進入你的夢境了。”

    “我……我被困在夢裏了？”

    白環啟嚥了口口水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感受到了疼痛還沒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