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在那兒吧。

    作為洞真期的仙人，也作為法寶的主人，他能立刻瞬移到鹿小草身邊。但當他到了這裏，卻聽見鹿小草在說話。

    他悄悄隱去了身形，站在黑暗中。

    她手中握著靈物符月，將她的臉照亮。秀氣的五官，眼裏帶著一些淚痕，因為靈氣不濟的關係，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她正在跟靈物符說話，“是我虧欠了你……我已經失去了構造靈魂的能力，不然，你就會出現在我身邊……”她聽著月靈符的話，笑了起來，“那當然，有大師兄在，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席木煬啊，我可不敢將命交給他……”

    “……”

    席木煬覺得手腳發冷。

    他好像，被鹿小草討厭了。

    ……

    黑暗之中。

    鹿小草握著靈物符月，跟清雲說著話：“是我虧欠了你。”

    清雲：“你不能這樣說，你也是被他騙了。”

    鹿小草：“如果我足夠強大，你就不需要死。所謂的系統空間，只是一個特殊的領域。領域對應我的靈根和純陰之體，將每個階段對映成為爐鼎……”

    她看了門派送來的書籍，這才知道原來許多純陰之體的修士也有和她同樣的苦惱。珍貴的天然藥爐，若是精心呵護，便是雙修的絕佳媒介。但也有像她這樣野生野長的，想要透過自己的力量來修行，那就只能吃下靈藥，度過難關。

    其實就跟清雲總是走火入魔是一樣的。

    清雲：“不要後悔，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為你付出的一切。如果再回到芙蕖派，我還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鹿小草：“我已經失去了構造靈魂的能力，不然，你就會出現在我身邊……可那心魔，我現在還不想面對……再讓我休息一陣子。或許，再過上個一年半載，它自然就被我忘記了……”

    清雲：“可我已經很滿足了。沒有實體，也就不會消失。即使受傷了也可以很快恢復。我曾對清圓師弟說過，修仙只是續命，也不算長生。這個世界上，哪裏有永恆的東西？當我決定離開芙蕖派的時候，我的結局就已經註定。現在這樣，反而能長長久久陪伴著你。不過，這也註定了我永遠無法站在你的身邊……”

    “…………”

    鹿小草很久沒有這樣聽清雲說話了，她突然開始懷念在芙蕖派的日子。

    總是藥香四溢的丹藥房，一臉倨傲的馬嶽蓬，還有那些哈欠連天的外門弟子們……

    她想念清圓和清遙，也不知道清婉這會兒回去，有沒有將她準備的禮物帶回給他們。

    靈物符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個虛擬的VR。

    一個活生生的人真的有靈魂，能由靈物符來複刻嗎？

    清雲：“如果我是他，我一定與你寸步不離。”

    鹿小草笑得溫和：“那當然，有大師兄在，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大師兄最可靠了，總是在保護她。

    她很感激來到這個世界後，會遇見芙蕖派的大師兄。

    清雲提醒道：“他是狂徒，你莫對他傾心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