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柯見他這麼墨跡，在外圍布上幾重結界，對著盆栽中的植物伸出手，盆栽裡的靈植化作綠光，纏繞在他手腕上。

    席木煬：“老墨，你要做什麼？”

    墨柯：“你不行，就退下。”

    席木煬搖著摺扇，還在慢慢運氣：“老墨，你怎可說一個男人不行？不就是在黑暗裡找人麼……我的人，當然是我去救……你等我點個燈……”

    墨柯不跟他廢話，用樹藤往席木煬身上抽。

    席木煬失去平衡，驚呼一聲，跌入九湖境。

    ……

    森羅殿中。

    書案上，法寶發出金色的光芒，靈石原礦被一點點地墨成靈液，落入硯臺。蒂洛用白皙手指握著毛筆，沾滿了金色的墨汁，轉身點在符紙上。

    他正在作畫。

    線條詭異扭曲，左右上下都是對稱的，像是個陣法，但又不合仙界往常的邏輯。

    可能就算仙界再厲害的陣法師在這裏，都看不出他到底在畫什麼。

    門外，傳來一絲令人討厭的靈氣。

    蒂洛皺了皺眉頭，抬眼朝門口看了一眼，將整個案臺隱去。

    孫孜難得求見盟主，駐著柺杖顫顫巍巍走到蒂洛面前，躬身行禮：“盟主大人！”

    “說。”蒂洛回到寶座上，托腮瞅著她。

    “我看見席木煬又在作妖了，他現在正在和墨大人兩個人，在房裏鬼鬼祟祟！”孫孜牙齒漏風，發音滑稽可笑。

    蒂洛垂眼瞅著她，看著她的老臉，竟然輕笑出聲。

    孫孜聽見他的笑聲，疑惑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盟主大人為何發笑？”

    蒂洛托腮，問：“你的牙呢？”

    孫孜憤恨，用柺杖捶地：“被一個小畜生給打落了！盟主大人，我們真應該管好試煉者，把聯盟執事的要求再提高一些，不然什麼人都能混進來。”

    “我們？”蒂洛揚起嘴角，眼神透著陰冷，對孫孜隨意揮了下手。一道金色光芒朝孫孜撲過去。

    “嗷嗷嗷嗷！盟主饒命！”孫孜慘叫，滿嘴都是血，她的牙被靈氣全打落了。她自知是那句我們說錯了。她只是聯盟的執事，怎麼可將自己和盟主劃爲同一陣營？

    “呵。”蒂洛揮了揮手，將孫孜送出森羅殿。

    地面上，孫孜落下的點點血跡，朝上升騰，從紅色血液化為墨色靈氣，透明的宮殿吸收進去。

    蒂洛回到剛纔作畫的地方，將書案顯形，畫了幾筆後又放下筆：“既然知道了，那就去看看吧。”

    ……

    不注入靈氣，直接進入法寶，這對席木煬來說是難得的體驗。

    這就好像明明可以坐遊輪，非要去遊輪下面修引擎一樣。

    他會做法寶，但用壞了就將它化成靈石，從來沒有摸黑進入過。

    因為陌生，他有點小小的恐懼，而墨柯不等他運氣完成，就將他踢進來，讓他更加束手束腳。

    “鹿小草！”他喊了一聲。

    沒有迴音。

    周圍是無垠的黑暗。

    聲音能傳到哪兒，他也不知道。九湖境的空間那麼大，可能他是在山的這頭，而鹿小草在那頭。

    他閉上眼睛，細細感知了一番，竟然察覺到一把劍靈的氣息。

    那是一把年代久遠的劍，藏著濃濃的獸血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