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天沒有見過，書信一封封地送出去，卻只收到他給她寄靈石。

    一封都沒有回，現在卻在這時候見到了。

    他明明就是管理蘭華宮的執事啊，明知道她在這裏，為什麼不來找她？

    委屈，尷尬，再帶有一點點怨念。

    修士在水下可以長時間潛伏，但需要提前閉氣，調整好靈氣和血脈運作。可清婉下來的時候太倉促了，沒有完全閉氣。身上帶有一點臭草的味道，飄入她的身體裡，讓她在水下很快就“聞”到了這噁心的味道。

    她不小心嗆水，撲騰起來。

    耳邊傳來水聲。

    是段念跳入水池。

    段念將清婉從池子裡撈起來，雙手環抱著，將她抱回泉邊。

    “咳咳……”清婉跪在地上，咳嗽不止。

    段念猶豫一下，拍了拍她的背，然後默不作聲。

    清婉躲開他的手，背對著他，不敢看他。

    “清婉。”

    清婉哭泣著，沒回答。

    段念：“在我印象裡，你是穿著粉色衣服的小仙女，很可愛。”

    清婉抱住雙臂，低著頭，委屈道：“我現在不是了，全身臭烘烘的，你別靠我那麼近，染上了臭味。”

    段念：“別人都說，第一印象最重要了。我沒有失憶，我記得你好看時候的樣子。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將你現在狼狽的樣子忘掉，假裝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清婉只覺得喉嚨酸酸的，委屈涌上心頭，轉身撲倒在段念懷中，嗚咽：“段念，你怎麼纔來……你為什麼不早點來？要是你早點來，我就不會受這樣的委屈了……”

    果然，孫祈要輕薄她，而鹿小草只是將扳指借給她，用來防身。

    鹿小草顯然沒料到，她替清婉解決孫祈後，會引來這麼嚴重的嘲笑譏諷。

    段念伸手摸了摸清婉的頭：“不哭了，我去跟孫祈說，讓他不要傷害你。”

    清婉咬唇。

    本來不想麻煩段唸的。

    現在又被他照顧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向來高冷的執事段念，竟然將那個小姑娘雙手抱著，帶出了秋實館。

    人們在段念身後竊竊私語，他就像沒有聽到似的。

    沒有否認他跟懷中女子的關係，也沒有承認。

    反正，一如既往迷糊不清就是了。

    “你回屋換衣服。”他將她帶到自己在蘭華宮的住所裡。

    既然是執事，當然住在最好的地方。

    那是在紫微宮裏的某間屋子裏。豪華的床，灰色床幔，看起來色調很暗淡低沉，卻讓人能很快冷靜下來，凝神靜氣。

    無論是陽光，還是靈氣，都是最好的。

    清婉被他放到床上。

    周圍都是段唸的氣息，那熟悉的淡淡檀香，若有似無，充斥在清婉的鼻尖。

    也可能是她又跳進池子裡重新洗滌過了，臭草的味道被驅散。

    清婉低頭，臉紅，聲音細若蚊蚋：“我的衣服，在秋實館箱子裡……”

    “那你就先穿我的，換好衣服就出來。”

    段念從衣櫃裡隨意拿出一件上衣，離開房間。

    清婉不知段唸到底要做什麼，便遵從他的吩咐換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