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路，身後沒修士能跟得上。

    竟然讓她逃脫成功了！

    ……

    秋實館內。

    “真的不是我！剛纔這枚扳指不在我手上！”清婉跪坐在地上，身邊好幾個修士對著她指指點點，她面對眾人的指責，欲哭無淚。

    孫祈受不了這味，雙手背在後麵，道貌岸然地離開了，彷彿這件事與他毫無關係似的。

    清婉被留在館內，等待管理蘭華宮的執事過來處理。

    畢竟只是一個試煉者，還是一個僅僅停留在築基境界的修士，雜役雖不知道她的修為，可看見別人對她義憤填膺的態度，還是能感受到差別的，雜役們也就放心大膽地扣押她了。

    “臭死了！”

    “這丫頭長得漂亮，但就是行事太噁心了。”

    “是鹿小草用的扳指，她是爲了保護我，因為孫大人想輕薄我……嗚嗚嗚……”清婉坐在地上，抱膝痛哭。

    眾人才不管她在說什麼，只當是狡辯，嘴裏並不輕繞她。

    過了一會兒，蘭華宮執事來了。

    “何人在此鬧事？”

    清婉停止哭泣，猛然回頭。

    段念被諸多修士和雜役簇擁著，如同星輝一般，從門口緩緩走來。

    清婉坐在原地，痴痴地問：“怎、怎麼是你……”

    段念看著清婉，沒有說話。

    他知道清婉在這裏應該過得很不好。尤其是她現在，身上溫泉水飄出臭味，久久不散，浴袍被撕扯壞，頭髮全溼了，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她到底怎麼了？

    大家都在等段念發問，可段念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任何話。

    不說話太容易被人誤會，尤其是清婉現在這樣。

    剛剛受到那麼多人的職責，這會兒心裏一點兒也不好受。她把段唸的沉默當做指責，像刀子，每一把都紮在清婉的心上。

    “我……我沒有……”清婉卻突然站起來，滿臉委屈，搖頭，“我真的沒有……不是我乾的……是鹿小草……”她哭著將銅香玉扔在地上，轉身衝回浴池裏。

    銅香玉落在地上，彈跳幾下發出清脆聲響，扳指微微搖晃，恢復平息。

    段念低頭看著扳指，等扳指停穩了，才彎腰將它拾起。

    這扳指還是墨柯讓他交給鹿小草的，只是半路被席木煬劫走了，看來扳指已經到了鹿小草手中，只是現在不知道怎麼的又給清婉了。

    扳指是用來驅散心魔的，鹿小草的心魔太重，就算她要惡作劇，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清婉。

    再結合清婉此刻的狼狽，段念大概能猜到她經歷了什麼事。

    “清婉……”

    他跨步掀開浴簾，走向浴池。

    浴池裏瀰漫着臭草的味道，放眼望去空無一人，客人全被味道薰走了，而段念也沒找到清婉。

    低頭看見清婉在泉水下面。

    她抱膝坐在水底下，雙手捂著眼睛，仍在哭泣。

    段念在池子邊蹲下，伸出手：“上來。”

    清婉捂著眼睛，拼命搖頭。

    她這樣狼狽，怎麼能讓段念看見？

    說好了，再也不用弱小來引他同情的，她想跟他站在同一條線上，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