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雲靜靜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如果你想回去，我陪你回去。”他抱住鹿小草，下顎抵著她的額頭，雙手稍稍用力，說，“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開。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鹿小草皺眉，輕輕問：“大師兄，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清雲點頭承認：“是啊。”

    “有什麼是你不能告訴我的？你放心說，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哪怕你說你其實是個女人……”鹿小草伸手摸了摸大師兄的胸，“不大可能，太平了。”

    “……”

    神奇的鹿小草，腦回路永遠這麼撲朔迷離。

    鹿小草追問：“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清雲親了親她的額頭：“以後再告訴你，現在不想說。”

    如果說了，就毀了他們僅剩的時間，那還不如不說。

    要回芙蕖派也是明天一早的事，這個下午清雲心有所感，拿著靈物符書籍在屋子裏畫符。

    鹿小草閒著無聊，抱著粉紅色果凍球來到墨水河邊釣魚。

    “沙包包，你說，大師兄到底瞞著我什麼呢？”

    敏銳感還是有的。

    她知道清雲有事瞞著她，可她從來沒有戀愛經驗，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事。

    如果一直髮問，跟他鬧情緒，他也生氣了怎麼辦？

    可大師兄這麼溫柔，對她這麼好，如果就因為他瞞著她而鬧情緒，鹿小草又有點過意不去。

    “咕。”沙包包到墨水河邊，從鹿小草懷裏跳下來，突然變大。

    鹿小草：“你要幹什麼？”

    沙包包突然變成了鮫魚精，跳到水裏不見了。

    鹿小草：“？”

    這傢伙難道是下去捕魚去了？

    ……

    屋中。

    清雲站在窗邊，看向在不遠處河邊自言自語的鹿小草。

    風帶著她的聲音飄了過來，隱沒在林中。

    如果是以前他，這麼點距離，一定能聽得一清二楚，可現在他已經今非昔比。

    既然聽不見，索性不去聽，不去想。

    他回到桌邊，繼續繪畫那張靈物符。

    風水火土，有別於五行，靈物符將這四種最基本元素定義為構造整個世界的元素。可明明是四種不同的元素，卻需要用這支筆畫出來。

    文字博大精深，每一個比劃都有其特殊的意義。

    每個人有特殊的靈物符，根據屬性不同，四元素的順序也不一樣。

    清雲明明是火靈根，卻需要從水開始畫起。

    他只需要寫出一個水字即可，可水到底是什麼？

    清雲看了看茶杯，想了想墨水河，又想到天上落下的雨水，想到了芙蕖派後山冷泉。

    那些都是水，可到底要怎麼寫出水這個字？

    他愁眉不展，目光落在空白符紙上。

    身邊，貫虹漂浮起來，發出紅色光芒，似是有話想說，卻無法開口。

    “你想說什麼？”清雲抬手，溫柔地摸了摸劍身，“剛纔你聽見了那封信，你是不想與我分離嗎？”

    貫虹似乎表示了同意。

    清雲：“離開的時候我不想將你帶走，可你卻偷偷跟著我。你也見到了，我現在只是凡人，無法保護你。你若沒靈氣滋養，劍靈若是消失，你就無法感受到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