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剛剛圍攏過來的人，驚得四散而逃。

    燕歸身邊的未央也不由抬頭，瞪大眼睛看著他，他殺人了。

    “害怕嗎？”看見未央睜著迷茫的眼睛看著自己，燕歸有些後悔了，不該當她麵殺人，不知道有沒有被嚇到。

    未央紅唇輕啟，擔憂地看著他，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輕輕搖了搖頭。

    她其實也很討厭這個汪姑娘，這一路，她就像個打不死的蒼蠅一樣，一直“嗡嗡嗡”地在她身邊圍繞。此刻那隻討厭的蒼蠅就這麼被燕歸一下拍死在面前，她突然又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當著眾人的麵，燕歸揚眉一笑：“莫怕，沒事。”

    “嗯，我不怕。”未央站直身子，輕輕抿了下嘴角。

    有幾個膽大的，只往後退了幾步，並不走遠。當著幾個衙役的麵殺人，這人是找死啊！他們倒要看看這位敢當眾殺人的好漢怎麼走脫。

    今日陪未央出來，燕歸只是輕衣便服，看上去不過是個俊朗不凡的大家公子。

    沒有見過燕將軍的人，怎麼也想不到，面前風度翩翩，氣宇非凡，俊美的臉上滿是冷硬和淡漠，看向身邊的女子時又滿是寵溺，會是那個鐵血錚錚的將軍燕歸。

    他正低頭一手扶著未央的胳膊，一邊軟語和她低聲說話。抬頭看過來的時候，門口眾人只覺得劍眉星目下，眼中已經是滿滿壓抑不住的寒氣。

    有衙役不認識燕歸，腰刀一抽，正欲上前，有認識燕歸的忙疾步衝上前，單膝著地，拱手施禮：“燕將軍，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擾了將軍，請將軍責罰。”

    可惜燕歸併不買賬，冷笑一聲：“你們帶著這個女子準備來做什麼？”

    來做什麼，抓你身邊的那個小姑娘，這話有人敢說嗎？

    一個衙役只能硬著頭皮說：“將軍，這件事情怕是有誤會。”

    “誤會，下次把事情弄清楚再說，而不是像個傻子被人牽著鼻子走？”燕歸的眼底此刻已經是烏雲密佈，風雨欲來。

    看得未央都忍不住擔心起來，伸出手輕輕扯了他袖子一把。燕歸順勢握著她的小手在手中，神態略微和緩。

    幾個衙役忙七嘴八舌說道：“是，是小的錯，被人糊弄幾句就當了真。”

    “剛纔女子是敵寇派來的細作，你們抓住她也算大功一件。”燕歸說那女子是細作，她就是。這件事不會錯，燕將軍不會撒謊。

    聞言，衙役們心中一塊大石滾落在地。齊聲行禮：“多謝將軍。”

    原本遠遠散落在四周的眾人不由又聚攏過來，都想看看細作是什麼樣子。

    死人就倒在眼前，剛剛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燕歸臉色如常地點頭，看也不看隨後跪倒的眾衙役，扶著未央從人群裡走出，攙扶她上了馬車。

    從始至終，未央只說了一句話。

    “得得”的馬蹄聲在眾人耳中遠去，驚得一聲冷汗的眾衙役纔敢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