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聽小丫鬟說李嬤嬤請她進去，愣了一愣，約莫猜到李嬤嬤已經知道她是為什麼來了。忙理了理衣襟，端著藥碗走了進去。

    “夫人，喝些水。”空谷見未央連續吃了兩塊點心，怕她噎著，忙倒了杯水遞了過來。

    未央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又遞給了空谷：“今天的點心是府裡做的還是外面買的？味道不錯，挺新奇的。”

    空谷將未央的茶盅放下，自己換了一旁的小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說道：“是丁大嫂送來的，說是雄州城有名的糕點。”

    未央點了點頭。偏過頭來看向端著藥碗的孫嬤嬤：“孫嬤嬤何事。”

    孫嬤嬤一步一步走到桌邊，將手中的藥碗放在桌子上，偷眼看了看未央的臉色，又看了看李嬤嬤的神情。

    李嬤嬤微微張口，做了個口型：“實話實說。”

    未央看著放在桌子上的藥碗，有看看半天說不出話來的孫嬤嬤，疑惑地問道：“孫嬤嬤，這是什麼藥？”

    孫嬤嬤為難地看著面前的藥碗，半天才道：“這是將軍吩咐給夫人熬的藥。”

    見未央目露疑惑，孫嬤嬤輕咳一聲，輕聲道：“夫人，這是避子湯。”

    未央一怔，她昨夜好像模模糊糊聽見燕歸說了一句：你還小，我們遲兩年要孩子好不好？

    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他的？答應了還是沒答應？未央怎麼也想不起來了，真是傷腦筋。

    孫嬤嬤見未央不說話，輕聲提醒道：“夫人，這湯藥，藥性很溫和，不會對夫人身體有傷害的，”

    未央沉吟良久纔出聲道：“放下吧，你們出去。”

    李嬤嬤起身，輕聲道：“夫人，將軍......”

    未央抬手阻止了她說下去：“不用說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你們先下去，容我想想。”

    “是。”李嬤嬤領著空谷和孫嬤嬤魚貫退出。

    屋裏，未央看著熱氣騰騰的藥碗，端起放置在唇邊。騰騰的霧氣，掩映去她眼中的神情。

    屋外，孫嬤嬤正小聲地和李嬤嬤在說話：“這樣商量都不商量，直接給夫人把藥端了去，會不會讓夫人對將軍有什麼誤會？”

    李嬤嬤蹙眉，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沒事，喝不喝由夫人選擇。”

    孫嬤嬤臉色微沉，無奈道：“將軍就是心思太重了，夫人的身體我們倆調養這麼久，受孕是可以的。”

    李嬤嬤望著廊下掛著紅燈籠，擺手道：“不要想了，這是將軍和夫人的事情。”

    孫嬤嬤往廚房去，心中卻憂心不以，實在不放心屋裏的未央，也不知道夫人是喝還是沒喝。將軍為何要叫自己熬這碗湯，對於夫人的身體如何，將軍是一清二楚的。

    屋裏的未央看著面前熱氣漸漸散去的藥碗，伸手端了起來，推開窗手一揚倒了出去。

    他擔心她的身體，她卻對自己很有信心。

    她想給燕家開枝散葉，燕歸已經不年輕了，他已經二十七歲了。如果換做京中的男孩子，兒女十歲的也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