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陽光熱烈地從紗窗對映進來，分外刺眼明亮。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看著陌生的屋子，有些迷茫地看向四周。

    小草正坐在未央的床榻下的踏腳上打瞌睡，聽見動靜忙爬起來問道：“夫人，您醒了？餓嗎？要不要起床？要喝水嗎？”

    見未央神情還有些茫然，小草忙說：“昨夜將軍給夫人帶來書房的，夫人，您忘記了嗎？”

    未央清醒過來，她想起來了，這是燕歸書房後面的寢室。她轉頭看向書房，影影倬倬能看見外面有人影晃動，還有輕微的說話聲。

    未央站起身，輕聲問道：“嗯，將軍還在忙嗎？”

    小草給未央拿了衣裙過來：“將軍在書房議事呢，丁五丁二他們都在。”說著小草小心地看向書房：“昨天晚上，高家陳家陸家都出事了。”

    “什麼？”未央一驚，昨天晚上她以為將軍只是招了匪徒，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麼簡單。

    倆人正小聲地說著話，未央的繫帶還沒繫好，書房和臥房的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走了進來。

    小草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在燕歸的眼神中，慌忙退了出去。

    “醒了？”

    燕歸任由身後的房門洞開，金色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後形成一個個光圈，讓人一時目眩。

    未央就這麼看重燕歸走過來，一直走到她的床榻前。

    她將目光略略收回，微微抿了唇，心中千言萬語，不知道該先問那一句。

    燕歸也將目光盡數投在她身上，一寸寸落下。明亮的光線下，是她單薄纖細的身子。

    他不由感到慶幸，如果昨夜他去了別處，她出一點點意外，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未央的手還停在身前的繫帶上，見他的目光看過來，不由微微有些赫然，低頭剛準備側身避了開來，

    靜默一刻，燕歸抬手，伸手去捏住未央胸前的繫帶。未央一驚，下意識地向後躲，卻被燕歸扣住繫帶後退不了。

    “別動。”

    燕歸的聲音就在她的頭頂之上，輕悠微軟的呼吸吹在她的發頂。似今日的暖陽一樣，帶著溫暖的氣息。

    未央真的就不動了，站立在床榻上，任由燕歸細細替她繫好身前的繫帶。又拿了斗篷給她換上，等到他蹲身替她穿上鞋襪，她一時竟是恍惚起來。

    見她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燕歸以為她是被昨夜驚嚇住了，不由伸手去摸她的額頭：“莫怕，已經沒事了。”

    “嗯。”未央抬頭踮起腳尖一把抱住燕歸的後頸：“燕歸，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燕歸抬手怕了她的細腰：“告訴你什麼。”

    未央想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計劃，害我擔驚受怕，那麼大的事情。

    可是，他如果告訴她，她就不擔驚受怕了嗎？

    或許，更甚！

    “你先洗漱，我陪你用膳，邊吃邊說。”燕歸抬手，替她理了理髮絲。

    見燕歸要走，未央慌忙扯住他的衣袖：“你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