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躲避什麼人嗎？”未央蹙眉問道。

    小草想了想：“奴婢也不知道啊，就知道她宴客那天一直冒頭。中午客人用膳的時候，我抽空想去看看她，發現她躲在花廳外面偷看。我以為她是好奇，也就沒問。”

    未央輕聲問道：“你是不是現在想想，當時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都有可疑的地方？”

    “是。”小草又羞又愧，李嬤嬤是叮囑了她們的，一點小事都不能鬆懈，而自己就大意了，要是小花有心害將軍和夫人，自己就是死也不足惜。

    未央拍了拍小草的頭，恬靜的臉上是淡淡的笑意：“不怪你，不要做出這一副嗎有錯的樣子。”

    見小草仰起臉，未央伸手擦了她眼角的淚滴：“來，別哭了，我們好好想想，小花到底為什麼偷離開將軍府。”

    “她是不是敵寇派來將軍府打探情報的探子。”小草心裏不相信，卻還是這樣說了，她最怕的也是這個。

    未央搖搖頭：“我覺得不太像。她如果是探子，留在燕州將軍府不比跟著我們更好？”

    “可是跟著我們，就是跟著將軍啊，將軍有什麼事情她不是第一個知道嗎？”空谷反問道。

    “那，你們平時見她和外人接觸嗎？”

    小草和空谷紛紛搖頭，大家印象中的小花就是基本上很少出頭，膽小怕人，更怕見生人。現在想來，她應該是怕被人看見她的樣子，認出她來。

    未央想了想，問道：“她有沒有可能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被拐賣了，不敢回家，現在到了大豐城，就是到家了，沒忍住，回去了。”

    空谷恍然大悟：“極有可能，李嬤嬤教規矩的時候，她學的最好最快，李嬤嬤還問過她，是不是從前學過，她說不是，大家也就沒在意。”

    小草忙插言道：“對的對的，在燕州的時候，她說話做事就特別的不一樣，也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就是比我們做事好看。”

    未央笑了笑，輕聲道：“那就對了，她極有可能是大豐城人，現在回家了。”

    小草嘟起嘴巴：“她為什麼不和我們說呢，和夫人說，夫人也不是不放她回去。在燕州夫人就問過她，要不要鬆她回去的。”

    空谷沒有說話，她也不能理解小花的行為。

    “沒什麼奇怪的，她不想讓人知道而已。”未央轉頭看向空谷：“你講小花的賣身契找出來燒了吧，希望她回去能受到善待。”

    “是。”空谷進了裏間找到裝賣身契的盒子，將小花的賣身契取了出來，當著未央的麪點火燒了。

    小草和空谷都有些發怔，她們沒想到夫人這麼簡單地就把小花的賣身契給燒了。

    小草喃喃道：“夫人，就這麼算了嗎？”

    “嗯，算了吧。”

    空谷小聲地問：“那李嬤嬤和丁五那裏？”

    未央掀了被子站起身：“她們要是查就查，不查就不查，你們去說一下我的意思就行了。”

    “嗯。”

    空谷抱起美人靠上的被子陪著未央進了裏間，留下小草對著燭光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