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對面傳來小草的聲音：“你們的燈籠息了嗎？”

    空谷忙迎上去，從小草手中接過一盞燈籠：“是啊，風一吹，我手一歪，將風灌了進去，裡面的蠟燭竟然就息了。”

    小草鬆了口氣，說道：“我就說，怎麼走著走著看不見燈籠的亮光了，會不會息了，幸虧我來看看。不然這花園裏都沒有燈，還要讓夫人摸黑走回去。”

    一行人邊說邊進了院子的門。

    “夫人，早些歇著吧。”李嬤嬤不放心地又囑咐了一句。

    “嗯。”未央覺得腦子亂亂的，想想還是躺著吧，自己不睡，這些丫鬟嬤嬤們都不會睡，還是去床上躺著再想。

    空谷伺候著未央躺下，扯著小草出去，輕聲說道：“我看夫人精神有點疲乏，今天晚上我來守夜吧。”

    未央外屋的塌上，燕歸在的時候是不許留人的，喝茶倒水都是燕歸起來伺候她。燕歸不在家的時候不是空谷守夜就是小草守夜，今天晚上輪到小草守，不過空谷不放心。

    小草看看未央的屋子，猶豫了半晌，小聲地開口：“空谷姐姐，小花不見了。”

    “什麼？”空谷差點驚撥出聲，回過神來，忙掩了裏間的門，幾步走到小草面前，將她往院門口拖了拖：“你說清楚，什麼叫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小草的聲音裏帶著惶恐和不安，如果小花出什麼事可怎麼辦，這柳州她可是人生地不熟的。

    她更怕的不是小花出事，而是小花是不是逃了，如果她逃了為什麼在燕州夫人放她走的時候不走，非要到柳州才逃。

    空谷見小草發呆半天不說，不由急了，用力搡了她一把：“你說話呀，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小草帶著哭腔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昨日晚上還是今日早晨，從早晨吃飯的時候就沒見她，後來忙著收禮，陪夫人做袍子，我就忘記了。晚上，我去房裏，看見她的床才突然想起來，我都一天沒見她了。”

    空谷懵了，人都不見了一天一夜了，這小丫頭到現在纔來告訴她人不見了：“你去找了嗎？”

    “找了，我去廚房花園都問過，都說一天沒看見她了。空谷姐，你說要不要告訴夫人。”小草心急如焚，卻也知道是自己的失誤。

    早上她沒看見小花，就應該注意一下，結果自己倒了晚上纔想起來。現在將軍又出去了，夫人也睡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空谷沉吟了一會：“你去告訴李嬤嬤，我再夫人這邊候著。如果李嬤嬤說告訴，你再來稟，如果李嬤嬤說暫時不說，你就讓李嬤嬤拿個主意，或者去找丁五看看。將軍出去應該沒帶丁五，讓丁五派人查。”

    “嗯，我知道了。”小草提裙子就往外面跑。

    空谷走到塌邊坐了下來。

    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將軍回來又走了。她從夫人追著將軍追到二門就有了隱約的擔心，平時夫人從來沒有這樣過。

    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