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腳步微微一頓，稍息拉著未央的手繼續走。

    如果未央能注意到他的耳朵，就會發現，燕大將軍的耳朵已經發紅了。

    兩個人在一起一年多，他還是不習慣未央的甜言蜜語，還是會被她無心的話打動。

    上了車，燕歸一把拖過未央，讓她坐在他的懷裏。

    看見燕歸上馬車，小草自覺扯著準備上馬車的李嬤嬤上了後面一輛車。小花根本不用小草說，她自動跟著小草走的，李嬤嬤狐疑地看看小草緊緊扯著她袖子的手，好似深怕她跑了一樣，再看看丁五已經駕車往將軍府去，心中若有所思。

    “明天還來看戲嗎？嗯。”燕歸貼著未央的耳朵輕語，最後的鼻音拖的又低又長，撓得未央心底發癢。

    她索性轉個身，伸手攬住燕歸的脖子：“你為什麼出去，我本來看戲看得好好的，可知道你出去了，我就覺得這戲太吵，索然無味。”

    口氣中帶著嬌嗔和埋怨，就好像是燕歸出去害得她沒好好看戲一樣。

    燕歸想起袖袋中的那封信，垂下目光，這個謝大郎送個訊息都不讓他痛快。燕歸摟緊未央，輕輕湊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怨我，下次陪夫人一定不會三心二意。”

    “你還沒說你去哪呢？”未央纔不許他糊弄自己，非要問個明白。

    燕歸沉吟片刻，他的腦子裏在做激烈的鬥爭，謝大郎的事情要不要告訴未央呢？良久他才微微地嘆口氣：“是謝大郎，派人給我送了一封信。”

    燕歸的目光從未央的臉上輕輕一掃，見她並五任何波瀾，逐放下心來繼續說道：“謝大郎去濟川上任，途徑柳州的沛縣，被當地的匪徒攔截。”

    “啊。”未央低撥出聲，抓住燕歸的手臂：“後來呢？”

    燕歸知道未央只是正常的擔心，他還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吃味。大約，只有謝大郎的容貌能喝他一較高下。他最介意的還是自己一路沒有護送未央去燕州，而是由謝大郎護送。中間他還救過未央，事後丁五說兩人獨處小半夜，更是讓他覺得吃味。

    他的女人，什麼時候指望別的男人去救了。

    未央久等不見燕歸回道，不由有些疑惑，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她神情疑惑，肌膚雪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疑惑，看得燕歸心神一蕩。不由攬緊懷中的少女，對著她的紅唇親了下去。他不想聽見她詢問謝大郎的事情，只是普通的詢問也不行。

    良久，就在未央覺得自己要窒息的時候，燕歸鬆開了她。他將下頜輕輕擱在她的頭頂，呼吸微微有些急喘，帶著被壓抑的嘆息。

    良久，見他還不說話，未央仰起頭來。

    麵若嬌花，雙眸含羞。

    燕歸微眯著眼，看向面前的少女，忍不住又低下了頭，湊近她的紅唇親了一下。

    車輪滾滾，只聽見外面傳來路人的說話聲，和風吹起車簷下的銅玲，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