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青紗花格窗，將斑駁的影子，映照在青色的地磚上。整個房間被照的通透明亮，幔帳微微掀起，大紅色幔帳遮掩，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昨天晚上是孫嬤嬤和空谷值夜，沒聽見什麼動靜，也沒聽見姑娘姑爺叫水，心才放了下來。

    李嬤嬤和小草過來替換她們的時候，孫嬤嬤和空谷正輕聲地說著話，詢問著將軍平時的飲食喜好。

    孫嬤嬤是皇太后派來負責九姑娘的膳食的，現在姑娘嫁進將軍府，自然也要問問將軍的喜好，有沒有什麼忌諱的東西。

    見兩個人說的熱絡，李嬤嬤忙小聲地提醒：“將軍和夫人快醒了，孫嬤嬤你受個累，先去廚房看看早膳做的怎麼樣。要是做的不合夫人的胃口，現做也來得及。”

    孫嬤嬤是個綿軟的性子，並不覺得自己被李嬤嬤指使著做事有什麼不妥，答應了一聲帶著小花就退了出去。

    李嬤嬤看向空谷，空谷忙道：“我要伺候夫人梳洗，李嬤嬤您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這裏我守著即可。”

    李嬤嬤點點頭，留下小草陪著空谷候著。她領著其餘五個丫頭去整理未央的嫁妝。

    大家都是昨天跟著花轎一起過來的，只有李嬤嬤提前跟著鋪床的一起過來，在這邊主事。新娘子昨日跟進來的嫁妝都堆在院中，要規整，收好送進庫房。夫人又是個不上心的，只能李嬤嬤去操持。

    燕歸難得睡個懶覺。

    早上他醒的早，看著懷裏乖巧地靠著他睡著的姑娘，不忍起床。燕家在京中也沒有要拜見的長輩，就連祖宗牌位都在燕州。看看外面微亮的甜，他又抱著心愛的傻姑娘睡了一覺。

    這是李嬤嬤見過的最沒規矩的一對新人，等到他們起床已經日上三竿，院子裡的陪嫁已經進了庫房，前廳後院收拾的乾乾淨淨。

    吃了午膳，未央要看燕歸昨天晚上說的好東西。

    燕歸領著未央走向後院，還沒進院子，就聽見一聲梟鳴。未央看向燕歸，眼睛睜大，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小青？”

    燕歸點頭，拉著她的手往後走，小青撲打著翅膀飛了過來，停在未央的腳邊，拿頭蹭了蹭她的腳踝。

    “小青，小青。”未央蹲下身子，抱著小青的脖子眼眶微微發熱。

    當初去柳州，就是它和小白一路陪著她，才使她一路不那麼孤單。後來，燕歸說小白太想念故土，他託人把小白送回柳州，而小青被燕歸送人了。

    “你不是說小青送人了嗎？”未央抱著小青，聲音因為委屈帶著哭腔：“它怎麼回來了？”

    “是送人了，它這次是回來送信的。歇一天，還要回去的。”燕歸蹲下身想摸摸小青的頭，小青走了兩步，竟然躲開了。

    望著自己空出來的手，燕歸有些愕然，這東西竟然不搭理他了。

    未央抱著小青：“我們不理他，他是壞人，竟然把你送人。”

    燕歸唯有苦笑，他也不想送人啊，不是爲了以後的大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