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是被熱醒的。

    臨近十月，夜風漸涼，是不熱的。

    奈何未央叢刻被燕歸圈在懷裏，胸膛火爐一般炙熱。

    未央翻了個身，迷迷糊糊摸到了一個赤果的胸膛。她一下被驚醒，燭火閃爍，滿眼紅色的幔帳，纔想起她嫁人了。

    “醒了？”

    頭頂傳來燕歸暗啞的聲音。

    “嗯。”

    未央覺得臉有些發燙，原本她想歇歇等著燕歸回來一起睡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未央把臉從被窩裏抬起來，問燕歸：“你要不要喝水？”

    “你要喝水嗎？”燕歸掀了被子準備起身。

    手腕被一隻細嫩的小手抓住，未央剛醒的聲音軟軟的：“我去幫你倒，不用你。”

    “怎麼了？”燕歸奇怪地又躺了回來，歪頭看未央起身給他倒水。穿著寢衣的未央身形越發顯得纖細嬌小。烏黑的長髮直垂腰際，走動的時候微微盪漾，帶起一陣香風。

    他的小姑娘好像又長大了一點，有了少女娉婷的身姿。

    未央倒了水，沾唇試了試，水溫剛好。小心地端著走過來，立於床榻邊，將杯盞遞給燕歸。小聲說：“快些喝，等下要涼了。”

    燕歸沒說話，伸手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還喝嗎。”未央接過杯盞輕聲問道。

    燕歸搖搖頭：“不了。”

    “嗯。”未央低低應了一聲，走到桌前，也不換杯子，直接倒了一杯水飲了下去。

    見她端著他剛剛用過的被子，站在燭光下小口小口地喝著水。

    燕歸的視線落在她握著杯盞的手上，纖細白嫩，喉嚨裡一陣發癢，輕咳一聲道：“你快些上來，小心著了涼氣。”

    聽見燕歸催促她，未央忙急急地喝了兩口，放下杯子走了回來。

    燕歸往裏面讓讓，給她又攬進懷裏：“困嗎？”

    睡過一覺的未央覺得精神很好，輕聲道：“不困。”

    “不困，那我們找點事情做做。”燕歸坐起身來拖未央。未央慌得一把卷起被子，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燕歸有些奇怪地看向她：“怎麼了？”

    未央小臉緋紅，吞吞吐吐說道：“你不是說先成親，等兩年圓房的嗎？”

    太緊張了，未央嬌憨綿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輕顫，透著慌亂。

    燕歸原本是要拖她起來，給她禮物的。見她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不由彎下腰，對著她的鼻尖輕輕咬了一口。他靠得太近，近到未央退無可退。她微微的喘息，細細的氣息帶著嬌喘，傳到燕歸的耳朵中轟然炸裂。

    “小丫頭。”燕歸忍不住低笑出聲，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她腮邊：“睡吧，明天早上帶你去看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見燕歸規規矩矩躺回去，未央的膽子又大了，抱著他的手臂問道。

    燕歸伸手把她又攬進懷裏，把唇湊在她的耳邊低低說道：：“你要是不困，我們就找點事情做做。”

    “我困了。”未央忙慌亂地攏了攏被子。

    聽見身後傳來燕歸低低的笑聲，未央悄悄鬆了口氣，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