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老將軍每天只有一碗的量。今天三碗，雖然不能盡心，卻已經算是不錯了。

    老將軍也不反駁，接過酒碗再捨不得一飲而盡，而是細細品了起來。

    未央喜歡玉帶蝦仁，茄汁豆腐，涼拌木耳筍絲，素炒小青菜。她基本上不怎麼愛吃肉，燕歸和老將軍喜歡神仙鴨煲，羊肉捲餅，荷葉粉蒸肉，香酥鹽焗雞，偶爾吃點素菜。

    一頓飯一直吃到月上中天，未央一壺桃花果酒釀喝了半壺，其餘的被老將軍邊嫌棄邊倒進了碗裡。

    她覺得她沒有醉，只是頭微微有些發漲發暈。

    “你醉了。”燕歸帶著酒氣拉著她的手往她居住的小院子走去。

    未央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燕歸：“我沒醉，清醒著呢，不信你問我。”

    “問你什麼？”燕歸好笑地一把抱起她，讓她坐在他的臂彎上。

    未央抱著他的脖子在他的大腦袋上蹭啊蹭，想了半天才輕聲說：“問我喜歡不喜歡你。”

    燕歸從善如流地問道：“那你喜歡不喜歡我？”

    “喜歡。”未央抱著燕歸的脖子，直接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很喜歡很喜歡。”

    說完又嫌棄不滿足，對著燕歸的臉頰吧唧就是一口，伸出手臂張開：“有這麼喜歡。”

    將軍府僕從不多，花園裏冷冷清清，幾乎看不見人影。燕歸卻知道，黑暗中藏了不少的暗衛，他們的一舉一動可都在無數人的眼下。

    他只能抱著未央加快腳步，很快進了未央的院子。

    “你陪我睡好不好。”彎腰準備給未央放到床上的燕歸，被未央緊緊拉住衣襟，不肯鬆手。

    正打了熱水準備給未央擦洗的空谷和幽蘭一僵，拿了熱毛巾進不得，退不得。燕歸看了她們一眼，伸手接過毛巾：“我來。”

    倆人如蒙大赦，放下毛巾和水盆趕緊退出屋子。

    燕歸給未央脫了外衣，細細擦了臉和手。起身準備自己去洗一把，未央以為他要走，拉著燕歸不許他走。整個人攬住他的腰身，把頭埋在他懷裏，小聲地哭訴：“你別走，你陪我睡，我害怕。”

    小的時候，她剛剛分了院子，也不敢一個人睡，就是這樣纏著孃的。每一次，娘都依著她，陪著她睡覺。後來她大了，娘纔不陪她，除非她生病的時候。

    她現在沒有生病，可是她沒有娘了，她就想要小叔叔陪她睡。

    燕歸只能胡亂地用毛巾抹了一把臉，輕聲哄道：“我陪著你，等你睡著再走。”

    小丫頭眨巴著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燕歸，就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小聲地求道：“你別走，我害怕。”

    燕歸只得把她往裏推了推，伸手解開外衣重新躺了下來

    懷裏的人兒很快貼了過來，緊緊抱住他，他連忙往後撤了撤，小人兒又跟著往外面來。毫不猶豫地貼近他，手腳並用纏了上來。

    未央緊緊抓住燕歸的衣襟，緊緊攥住：“小叔叔，你別走，好不好。”

    燕歸忍不住摟緊她，把她鎖緊在懷裏，低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