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苦澀的藥，又喝了半碗蜂蜜水。

    幽蘭問要不要吃飯，未央搖了搖頭，她喝藥都喝飽了，哪有胃口吃飯。

    燕歸怕她躺久了不好，抱著她換到外屋的軟塌上。隔著窗櫺看院子裡的風景。

    “小丫頭，是不是生氣那日沒有和你細說，就讓小麗帶你出城去了。”燕歸把下頜抵在未央的頭頂問道。

    未央輕輕嗯了一聲。

    燕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耳垂：“有沒有覺得，我是故意拿你出去誘敵的？”

    “沒有。”

    “這還差不多，我是怕你在府裡被嚇到，本來是叫丁五在府裡護著你的。誰知道你這個小丫頭太聰明瞭，竟然叫丁五去通知我。想想只能叫小麗把你叫出去。也算是誘敵，不是拿你們誘敵，是讓人覺得我們毫無防備而已。”

    燕歸很少解釋，但是對未央，他不想她有一點點對他的誤會。

    “說完了？”未央輕抿嘴角，仰頭看向他：“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不是，我是說給你聽聽。”燕歸連忙否認：“我不是怕你生氣嘛。”

    未央伸手攬住燕歸的脖頸，軟軟道：“我喜歡你自然也相信你，我只是害怕，小叔叔，我害怕燕府和蘇府一樣。那我怎麼辦，沒有你我怎麼辦？”

    淚水順著未央的臉頰滑落下來

    燕歸的心一下軟的一塌糊塗，她原來不是因為誤會和委屈，而是被嚇得。這個傻孩子，竟然自己把自己嚇病了。

    燕歸的手輕輕撫過她的髮絲，一下一下。

    “旭兒呢？”未央感覺到奇怪，她病了幾天怎麼沒看見趙旭過來。

    燕歸遲疑了一下說道：“他有些事情，要陪著李公公去吧。”

    燕歸說起趙旭微微皺起眉頭，他在考慮，要不要和蘇皇后聯絡一下，早日把趙旭送上那個位置。

    他實在不放心未央在燕州，這裏太冷了。

    當然，他也不想未央回京城。那裏有太多她熟悉的記憶，他怕她觸景生情，反而鬱結於心。

    換個地方，氣候宜人又沒有戰爭的地方，兩個人隱居最好。

    未央不知道燕歸心中的百轉千回，只看著窗外發呆。

    “丫頭，我帶你回京好不好？”

    “嗯。”未央輕輕哼了一聲，病後的腦子渾渾噩噩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我們要先說好，到了京城，你不許哭不許再生病，不然我......”燕歸說不下去了，一雙冰冷的小手捂在了他的唇上。

    “燕歸，只要你帶我回京，我什麼都聽你的。”

    “那你這幾天乖乖養病，我等你好了籌備一下。你什麼時候徹底好了，我們就什麼時候動身。”燕歸抓住她的手，低頭看著她認識說道。

    “真的嗎？”未央又驚又喜，覺得不敢相信。

    她緊緊抓著燕歸的手臂，竟是哽咽起來：“我好想回去，爹孃死了，我連給他們燒張紙都做不到。誰幫他們收的屍骨，誰給他們盤了墳塋，誰在清明去給他們立碑祭掃。我，我......”

    未央說著，眼淚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