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你知道周小姐要嫁到柳州，沒指望了，又換個人來巴結了呀！”

    一名穿著櫻桃紅的女子，掩嘴輕笑走了過來，說的話卻十分刻薄：“庶出就是庶出，你就是巴結將軍府的人也改不了你的身份。”

    她身邊還有兩個穿著錦衣華服的女子，聞言紛紛掩嘴輕笑，神態滿是嘲諷和不屑。

    其中一名綠衫子的笑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將軍府能替她做主找一門好親事，總好過去給老頭做填房強吧。”

    和她並立一起穿著桃粉色衫裙的女子“嗤嗤”笑出聲來：“也不一定做填房啊，比如她二姐，不是嫁去富戶家了。雖然是鄉下，但是有錢有地，餓不著。”

    聞言那位著櫻桃紅衫裙的女子冷哼道：“嫁去種地，還不如嫁給人做填房的好，好歹還是官宦之家。”

    陳素一身青白色的衫子，立於一旁，將手掩於袖中，暗暗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溫暖的柔柔打在她的臉上，顯得面頰愈發蒼白，神態有些卑微，看不出悲喜。

    未央看她一眼不發，好像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對待。不由嘆了一口氣，嫡庶分別，是一道鴻溝，讓很多人止步於前。

    走近兩步，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輕描淡寫道：“身份也許改變不了，但是改變自己以後的生活卻未可知。陳素，你要試試嗎？”

    三人聽見未央開口，臉色一僵。

    對於未央，雖然不熟悉，好歹也是知道的。謝家姑娘，父母雙亡，自幼和燕將軍定有親事。這樣的女子，不管她身後的家世如何，她們都是得罪不起的。

    “謝姑娘，我還是多嘴勸你一句，這種牆頭草，還是少搭理的好。以前，她可是想給周姑娘做狗，周姑娘都嫌棄她跑的不夠快。如今......”

    “聒噪。”未央蹙眉看向三人：“你們家人沒有教過你們規矩嗎？口舌之爭，可是閨中女子的行徑？”。

    說完看也不看那三人張口結舌面紅耳赤的神態，自顧朝馬車走去。小草搬來腳凳，空谷掀起簾子。風從她的衣衫髮絲吹過，出塵的美麗，讓人神馳。

    “陳素想試試。”此時，身後傳來陳素的聲音。

    未央回頭看向她：“你要想試試，明日來將軍府吧。”

    車簾放了下來，掩去未央的身影，只餘下四名年輕的女子站在馬車外神情各異。

    陳素答了聲“是”，不再看那幾位女子，轉身走到欄杆前。她還要等她妹妹，嫡妹雖然驕縱，對她還算是不差的。

    起碼，今日她能出來，也算是嫡妹的功勞。

    “小姑姑，你和陳素說什麼呢？”燕小燕好奇地問道。

    未央坐穩身形，接過燕小玲遞過來的清茶，輕聲道：“她說想和我們學謀生的本領。”

    燕小燕不屑道：“她以前不是忙著拍周芸兒的馬屁嗎？周芸兒眼高於頂，怎麼會看上她，現在怎麼來找小姑姑了？”

    燕小玲輕嘆道：“她也是個可憐人，當初去奉承周芸兒也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