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吃東西，我讓丁五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點心。”

    燕歸看看自己的房間，別說點心，連個果子都沒有。早知道未央會來，應該要準備一些放在這裏。

    小姑娘都喜歡吃些小巧的點心水果，未央的屋裏也從來沒有斷過這些。這是燕歸特意囑咐府裡的管事每日要準備和注意的。

    “不用。”未央不客氣地站到桌子邊，看向桌案上那個小型的沙盤：“你天天看這個不膩嗎？”

    燕歸坐回椅子上，拖過未央坐在他腿上，抱著她的細腰指給她看：“你不是會畫布防圖嗎，這個也肯定看得懂，看看有什麼變化沒有。”

    未央疑惑地看向面前的沙盤，一眼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她伸出白嫩的手指，從雁城一點一點往雄州城搜尋過去。

    “這裏嗎？”未央手指停在一處。

    少女的一截衣袖垂落在桌案上，絲質的寬袖，繡著一朵朵淡雅的玉蘭花。那雙青蔥的纖纖玉手，落在一處山坳處。

    燕歸目光順著未央的手指看向山坳，眼中溢位滿滿的笑意。忍不住讚道：“我就知道你聰明，必定看得出。”

    這個沙盤，未央看過一兩次，不過是好奇，卻沒有放在心上。

    雖然未央能看出不同，卻不知道有什麼不同。

    她對這個不感興趣也不再去追問，燕歸也不多說。兩個人又在沙盤裏把今天去看花的山谷找了出來，在上面重新插了一面彩色的小旗，以示區別。

    兩個人，玩心大起，索性拿棋盤過來，誰贏了就可以插一面旗幟到對方的地盤上。幾麵旗幟插過來插過去，玩得不亦樂乎。

    夜色漸深，一輪殘月掛在半空中，欲圓未圓。

    燕歸的屋裏早早關了火道，比未央的屋子冷多了。未央來時沒穿斗篷，坐了一會，手腳就開始發涼。

    “我冷。”小姑娘嘟嘴嬌聲嬌氣地說道。

    燕歸摸了摸她的手，確實冰涼。起身找了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走吧，我送你回房，這邊火道早撤了，你受不住的。”

    燕歸拎了盞燈籠，領著未央往回走。燕歸的披風寬大笨重，未央小心地提著，還是走的磕磕絆絆。索性脫了下來抱在手中，，又覺得重，乾脆直接塞給了燕歸。

    此時，府外一陣蕭聲響起，府中安靜，聽得分明。

    未央尚且不覺得，燕歸的臉色已經黑沉下來。

    見小姑娘竟然停了腳步細聽，不由更加惱怒，這個謝大郎，他到底想做什麼？

    燕歸彎腰單手抱起未央，大踏步進了院落，房門一關，蕭聲隔絕在外。

    “今日謝大郎送你那麼多花，感動嗎？”燕歸在裏屋放下未央認真問道。

    小姑娘剛進了暖暖的屋子，感覺舒服多了。伸手準備給燕歸倒茶，聞言一怔。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

    燕歸見她蹙眉看著自己，眼神迷茫，神情坦然，又一陣心軟，柔聲道：“今日花朝節，謝大郎不是送你十二車花嗎？你沒有絕對感動嗎。”

    “送我的？”

    小姑娘的聲音帶著懷疑和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