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燕將軍還是個萬人迷。”未央捲縮在燕歸的懷裏，用手輕輕戳了戳他的盔甲，嬌嗔道。

    燕歸的大掌把懷中的身子扶正，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震動到胸膛上的未央恨恨地磨牙。

    好想咬人。

    她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燕歸只覺得脖子上一陣溫熱的氣息撲來，隨即一個柔軟的唇印在上面。他正覺得心情盪漾，一陣刺痛，讓堅韌的將軍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身下的黑馬嚇得一哆嗦，它駝著將軍五載了，第一次聽見將軍發出這麼奇怪的聲音，難得有敵襲？

    到了燕府，燕歸翻身下馬，和未央兩個人一起扶著老將軍下了馬車。

    老將軍一眼瞅到燕歸脖子上的咬痕，不由眼皮直跳，面上卻不好顯露，只用餘光偷瞄了幾眼。

    很小的一塊，上面牙印清晰可見，確定是咬痕沒錯。

    老將軍不由滿意地點頭，到底是老子的種，有老子當年的出息。

    這邊馬車剛牽走，兩個扎著一對小髻髻的孩童從廳裡衝了出來：“爺爺，爺爺，我們給你帶好吃的。”

    “好好好。”來將軍很高興，伸手來牽兩個孩子的小手。

    兩個孩童大約五六歲，正是玉雪可愛的時候。穿著一身大紅的襖子，雙眼烏黑明亮。其中一個歪著腦袋看向未央：“這個姐姐好漂亮。”

    “亂講，要叫嬸嬸。”燕歸伸手拍了他小腦袋一下。

    未央小臉一紅，輕輕拽了拽燕歸的衣袖，伸手牽過孩子的手：“叫姑姑纔對。”

    孩童還想說什麼，一群男女領著高矮不一的孩子走過來。

    大年三十，燕家的全家宴上不單單隻有三個人。燕老將軍還有四個義子，風雨雷電一起攜妻領子女來陪老將軍和燕歸守夜。

    人多，自然熱鬧。

    未央和幾位哥哥嫂子先見了禮，就回了院子換身衣服。

    雖是孝期，未央身在燕府，不是自己家中，著的太素白了也不好。回房換了身淺粉色的小襖，又讓空谷幫著重新梳了頭髮，在髮髻中斜斜地插了兩隻鑲珍珠的銀蝶釵。走動之間，簪子上的蝴蝶羽翼微微顫動，栩栩如生。

    這對簪子是未央生日時候，六哥蘇長樂特意用零花錢去店裏給她定製的。不算貴重，勝在樣式精巧，心意難得。

    取簪子的時候，未央又摸了摸趙旭當然送給她的竹蜻蜓。她一直收藏在首飾匣子裡。就連平時不管理首飾的小草都知道這是姑娘的心愛之物。

    “姑娘，您先喝碗湯在過去。”幽蘭早早燉了燕窩，見未央收拾完，忙端了過來。喝了一小碗燕窩，吃了半個幽蘭從大廚房拿來的包子，胃中飽暖，整個人也覺得暖和起來。

    燕州這邊的包子個大驚人，一個比未央兩個拳頭還要大。第一次吃包子的時候未央差點被嚇住了，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半，當著老將軍的麵，還有一半無處可放，被燕歸拿去三口兩口吞了。

    年夜飯人多，吃飯的時候難免分心，先在小院子吃飽確實是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