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段之玥小產傷身
段之奕嘆了一口氣:“按理說你都已經這樣了,陛下也爲了不傷母子和氣和你撕破了臉皮,太后不至於還老盯著你不放。不過今日是太后叫我來的,只怕事情沒這麼容易“查清楚”啊。”
段國公是太后一手提拔,自然是太后一黨,而段之奕作為國公府的世子,明面上是太后的人,但他和皇帝還有荊溯素來有交情,也不想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爭權奪利的事。
今日這事事關荊溯,段之奕這才點卯當值,把這事攬了過來。
“你放心查吧,事情簡單得很,我現在最擔心的其實是你的業務能力。”荊溯難得幽默一回,成功把段之奕這廝氣得半死。
氣完之後,段之奕認真問道:“荊溯,你到底犯了什麼事,直到現在我還不敢相信陛下真的抄了你的府邸。”
荊溯瞧著他,嘴角一勾,做苦笑狀。
“不會吧,難道真是如同宮裏麵傳的那樣,你調戲了妍妃?”
荊溯從一品護國侯落到庶民,這之間到底因何,陛下並未說明,大家也是各有猜測。
只有後宮傳出荊溯調戲了陛下的寵妃,這才引得龍顏怒。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京兆府衙門關押嫌疑犯的鐵牢門前。
看著人被押進了牢裡,段之奕卻還是一臉不相信。
在宮宴上他見過妍妃,是難得的美人沒錯,可是以他對荊溯的瞭解,這人在男女之事上就是個木疙瘩,怎麼會突然看上了妍妃?
段之奕帶著一臉疑惑,搖著扇子回家了。
他倒是想趕緊讓荊溯脫了謀殺的嫌疑早點回家。按照程式,要等物證和人證齊了,才能對荊溯開審。
“公子您可回來了,夫人正在屋裏哭呢,誰勸都不管用,您快去看看吧。”段之奕纔回到家門口,在他母親跟前伺候的翠果就拉著他上夫人院裏,一看就是專門等他的。
“不會又是催我成親的吧?”段之奕邊走邊問翠果,這兩年裏他母親爲了讓他儘早成親,對他使了不少苦情招數。
翠果急道:“哎呀我的大少爺,今兒夫人是真的傷心難過,您快些走吧。”
翠果是他孃的陪嫁丫鬟,性情穩重,現下看她是真的急了,恐怕真的出了事,段之奕腳步加快了。
到了他母親的院子,段之奕衝到人跟前,只見偏廳裡他父親也在。
“父親,母親,你們一人唉聲嘆氣,一人梨花帶雨,到底出了什麼事?”段之奕先安撫住林氏,又給段國公添了杯茶水。
段國公頭疼道:“是你姐姐。”
“姐姐又怎麼了?”段之奕皺眉,年前她姐姐小產,遭受不小打擊,事情已經過去小半年了,陛下對她寵愛不減,難道是被人算計了?
林氏抹了淚水,道:“太醫說你姐姐因年前小產傷了身體,恐難懷子。你說這後宮女人如果懷不上孩子,這日子可怎麼熬啊!”
說著又大哭了起來。
段國公府人丁稀薄,除了段之奕,也就是段之玥。段之玥兩年前入宮憑著國公府的地位,直接封了四品宮嬪,原本如果可以順利誕下龍裔,便可晉妃位。
一入宮門深似海,如果以後再不能懷孕,那就算陛下寵愛,段之玥在宮中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母親,你先別難過,那只是太醫院的一面之詞,天下良醫如此眾多,其實太醫院所能囊括的,明日起我就派人四處尋醫,定要治好姐姐的病。”段之奕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遑論姐姐在宮裏日子不好過,甚至還會連累到段家一家的榮辱。
他倒無所謂,但這是他父親一生的榮耀,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榮耀散去。
其實他心裏明白,太醫院的醫術在大麗朝都是頂尖的,尤其是婦科。除了白玄山……如果白醫聖出手,或許他姐姐還有機會。
可是白玄山哪是說見就能見的,遑論段家,就算是皇宮請他老人家出山,也是難得很。
看著面前的父親母親,段之奕忽然覺得肩上壓力重了,或許該找個媳婦了。
忽然間,今日在荊府看到的柳琦的模樣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他見過的美女如過江之卿,卻沒一個如她那樣讓人印象深刻的。
只恨沒有早日認識……
說起來柳琦在家坐等右等,荊母左盼右盼,荊溯一直沒回來。去了京兆府衙門打探情況,每次都被案情等級高,無可奉告。
到了柳琦最後一次去方府送藥時,荊溯還沒回來。荊府真真是淪落至老弱空巢了。
方心蕊臉上的痘痘已經全好了,只是臉頰上還剩一點點痘印,若是用胭脂輕輕一蓋,基本上就看不大出來了。再喝兩日的湯藥,這一點點的瑕疵也會消失不見。
所以打從心底裏,方心蕊對柳琦很有好感。
“小琦,這是五百兩,當日說好的報答你的謝禮。原本家母是要當面道謝的,只是不巧,今日是京都命府入宮請安敘話的日子,還請你見諒。”
方心蕊從前還有些暴躁易怒,可如今臉好了,果然是大家閨秀,說話親切有禮,這是柳琦前世最嫉妒的女人。
柳琦收下了銀子,如今荊溯還在牢裡情況不明,現在整個荊府全靠她一人撐著,家裏不是老的就是小的,全是用錢的地方。
而且她還想著去京兆府衙門送點銀子,看是不是可以走點銀錢關係,把荊溯放出來。
方心蕊看出柳琦有心事,這段日子來來回回的,兩人也算是交了朋友,出於朋友的關心,她開口問道:“可是家裏有困難?今日你一直悶悶不樂的。”
柳琦便將荊溯被抓的事情說了。
方心蕊立刻腦子裏過了一遍,如果請她父親出手,事情倒是容易得很,既然京兆府以案情等級高為由禁止探視,那大可以將案子移交刑部,只要人到了刑部,就好辦了。
“你且寬心,待我父親回來,我問一問他,不管能不能將人救出來,但是你夫君的案子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我父親總是有資格過問的。”方心蕊倒也沒把話說滿,畢竟之前她母親說過,荊溯這個人特殊,她也不能給父親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