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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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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荊溯入獄

    碼頭上確實發生了意外,只見一處扎滿了人,柳琦提著氣撥開了人群,往中間躺著的人臉上看去。

    還未見到,手臂被人一拽,她就從好不容易擠進來的人堆裡出來了,轉頭一看,是皺著眉頭荊溯。

    荊溯還未來得及開口質問,就被人抱住了脖子,低頭就能聞到淡淡的藥香。

    “你做什麼!”荊溯一臉嫌棄的把人從自己身上扒了下去。

    “我,我以為你,”柳琦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行為,臉上發燙,嘴裏的話也說不清了。

    “你以為我掉河裏死了。”荊溯替她把話說完,還是嫌棄的口吻,“碼頭上到處都是人,你一介女流就不要瞎湊熱鬧了。”

    柳琦一顆剛鎮定下來的心眼看著就要重新上火,荊溯來了一句:“算了,今日活少,我送你回去。”

    有些人就算穿最廉價的布衣,站在大街上依舊矚目的很,柳琦走在荊溯身後,明香感受到別人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女人的目光。

    柳琦平時因為樣貌好,也經常遭人側目,可是一和荊溯相比,就發現自己是小巫見大巫了。

    莫名的,柳琦的虛榮心得到了些微的滿足。

    回到家,荊溯看著家裏多出來的兩個人,疑惑地看著柳琦,還未問話,荊母就搶答了。

    “這是小琦平日裏看我幹活辛苦,今日她與我一同去挑的,買回來只做粗活。”荊母這些日子算是看出來了,自家兒子對他這個便宜婆娘頗有不滿,她這個做婆婆的,須得幫襯一二。

    果然,荊溯便沒話說了。

    柳琦看著對方進自己房間的背影,只得聳一聳肩膀。

    算了,反正她添置這兩個僕人也不是爲了得到荊溯的千恩萬謝,本來也是爲了平時鬆快一些。

    快到傍晚時分,荊府的門被敲響了。

    確切的說,荊府的門是被撞響的。

    柳琦他們正吃著飯,見著這一隊官兵闖進來,除了荊溯,大家著實嚇得不輕。

    “段大人,你這樣帶著人馬衝到我府上,似乎不太好吧。”

    柳琦在一旁將荊母和荊子恩都擋在身後,看荊溯話裡的意思,這兩人是認識的。

    為首的男人一看二十五六的樣子,身上並未著官衣,後面一隊人馬卻聽他號令。

    “京東碼頭上死了人,聽說前護護國侯剛好在那一塊兒作業,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段之奕腰間別著一把劍,手上卻拿著扇子,說起話來柔柔氣氣,說出來的話卻讓柳琦一頭霧水,他這話何意。

    荊溯:“段大人何意直接說明,我是個粗人,沒工夫聽你擺譜。”

    段之奕將扇面收起,那柔裡柔氣的語調也收了起來:“死的那人是太后安插在京東碼頭的大內密探,這段時間奉旨調查京東碼走/私鹽鐵案,可惜了案子還沒查完,就死了。下午我一直在碼頭走訪調查,聽說人死時,你在一旁,京兆府需要你配合調查。”

    荊溯很明白,今天他是必須要走一趟京兆府了,尤其是他現在的身份,隨便一隻小蝦米出來都能隨意弄他一把。

    臨走前,他終於正眼瞧了瞧柳琦,“這幾日家裏就麻煩你了。”

    說完,就跟著段之奕走了。

    柳琦想到荊溯要往衙門裏走一遭,心情頓時糟糕透頂,萬一出了什麼事,她可不是要當寡婦!

    好不容易重生一遭,她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守寡啊!

    “你多久回來?”柳琦追上去喊道,把段之奕等人攔住了。

    剛纔柳琦一直站在屋子裏麵,段之奕並不能看見全貌,這會子人衝了過來,他纔看見全臉,倒是把他驚了一會兒。

    這應當是戶部侍郎柳瑱的長女了,此刻穿著粗布衣裳,卻也掩不住五官的精緻,段之奕暗自可惜,這樣的美人應當小心呵護,卻要跟著荊溯過苦日子。

    段之奕向來對貌美女子耐心就多出幾分,這會子直接幫著荊溯答道:“柳小姐放心,只要荊溯是清白的,待京兆府裡查問一番,自會放出來的。”

    柳琦聽了大半天也沒聽出期限到底是多久,頓時心裏翻了白眼,不過面上是不能得罪眼前這人的:“那就勞煩大人儘快還我夫君清白。”

    段之奕還回了柳琦一個禮,一旁看著的荊溯忍不住又露出嫌棄的神態。

    剛纔看柳琦下意識護著母親和子恩,荊溯心裏倒起了一絲漣漪,覺著這女人或許真的不錯,眼下看段之奕和她說話之間的態度語氣,方纔泛起的漣漪蕩然無存。

    果然水性楊花的女人到哪都能勾搭男人!

    出了門,荊溯被押上了段之奕的“專車”。

    段之奕雖然腰間配了劍,可卻是個名副其實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出行連馬都不騎,一貫都是用車。

    “大人,我來守著吧。這位功夫好著呢,我們怕他傷著您。”

    段之奕可是國公府世子,在京兆府不過掛個虛職,今日也不知怎麼的,他竟然來當班了,正好又碰上這麼一檔子事。

    讓他和荊溯待在一起,萬一真出了點什麼事,他們這些人有幾個腦袋賠呀!

    段之奕淡定地揮揮手:“放心,他手腳都用鐵鏈拴著,我就不信他還能翻出天來。”

    “可是……”

    “好了,駕車走吧。”

    車馬開始動起來,段之奕的“專車”裡只剩荊溯和段之奕兩人相對坐著。

    不一會兒,段之奕鬆了一口氣,神情嚴肅起來,低聲對荊溯說:

    “今日死的確實是大內密探,卻不是什麼查探走/私鹽鐵案,而是太后專門用來對付你的。現在人死了,太后覺得事有蹊蹺,隨便找了個由頭,意思是先控制你再說,現在怎麼辦?”

    “呵,”荊溯冷笑了一聲:“剛纔你不是對我媳婦說很快就能還我清白嗎,怎麼現在倒問起我來?”

    段之奕一臉黑線:“荊溯!我在跟你說正事呢,你能不能正經點?”

    荊溯神情微收:“人不是我殺的,你該怎麼查就怎麼查,我就不信太后還真能置我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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