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王薇薇的猜測
說起來可笑,她也不過是比文姍姍多活了一輩子,也多經歷了一些事。前世的她,不就和文姍姍一樣嗎?
然而更可笑的是,縱然已經經歷過前世種種,重活一次,她其實依舊沒活得脫灑。就如此時,正在遭受重大打擊的她,多麼希望荊溯在啊,多麼渴望荊溯能對她敞開懷抱,安慰她,鼓勵她,陪著她一起度過難關,多麼想靠在他懷裏肆無忌憚的大哭一場。
可是這一切都不過是奢望啊。
柳琦去見文姍姍期間,王有為和段之奕已經初步研究出了對策。
“王大人,請你一定要替我感謝夫人。”柳琦剛見完文姍姍,心情可能已經鬱悶到極點,但聽完王有為說他夫人願意替京都麗人館正名,她又被感動了一回。
京都麗人館現在被人扣了屎盆子,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纔是正常的反應,可是人家卻願意頂著被粘上麻煩的風險,親自出來替她說話。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難得,這是最考驗人心的。
王有為擺擺手,深藏功與名:“荊夫人是我們一家的恩人,做這些事情是應該的,你可千萬不要這麼客氣。”
柳琦總算是露出了些笑容。
段之奕也說:“家母亦知此事,她也正琢磨著要如何幫你。還有刑部尚書家的方二小姐,她當時便是用了你的藥才痊癒的臉,等會兒回去,我就上門拜訪,相信以方家二小姐的人品,她也一定願意幫你。”
這是實話。
柳琦一早上的忐忑不安,此時消散了一半。
王有為看出她還有些顧慮和憂心:“荊夫人,此事你大可不必憂心。你看,幕後之人我們已經知道了,而她如今也有了進一步的動作。只要她有行動,我們這邊就好辦多了。怕的就是對方躲在暗處給你來陰的,那才令人頭疼。如今只是散佈流言,倒還沒那麼容易擊垮你辛辛苦苦經營的京都麗人館。畢竟,你的藥茶是實打實的,而非流言所說。”
段之奕:“沒錯,公道自在人心。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你不必放在心上。回去之後,你的店還是照開,該幹嘛幹嘛,慧眼識珠的人總會自己找過來。”
要不是段之奕忽然又沒個正形,說了一句有些意味不明的話,柳琦差點沒忍住當場揮灑淚水。
段之奕居然還當著王有為的麵,柔柔氣氣的來了一句:“再說了,有我在呢,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柳琦發誓,他這句話說完,王有為奸詐的眼睛絕對在段之奕和她身上轉了無數個來回。
所以在段之奕說要送柳琦回店鋪時,柳琦果斷拒絕了。她寧願多花些時間,走路回去,也不要獨自上段之奕的專用馬車。
待柳琦走後,王有為晦暗瑟深地瞄向還在凝望柳琦離開的方向的段世子:“你什麼情況,荊侯的媳婦兒都敢惦記呢?”
在王有為看來,段之奕的行為那簡直是在挑戰荊侯的權威啊!然後心裏默默的為一表人才的段之奕豎起了一根白蠟燭。
面對王有為的詰問,段之奕只丟了個諱莫如深的眼神給他,拍拍衣服上並沒有的褶皺,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就走了。
王有為看著段之奕的背影,咋舌道:“世子啊世子,你絕對是我王有為最佩服的一個,太他孃的有種了!”
沈安眉今日原本是要去京都麗人館為她女兒拿藥,然後轉道送去宮裏。卻不曾想,正撞上這樣的事情,她還是昨晚上和幾個朋友小聚聊天時聽說的。
她打了退堂鼓。試問,如果柳琦賣的藥並不是什麼靈丹妙妙,而是喝了可能會死人的毒藥,那她要是把這樣的藥帶去宮裏給自己的女兒喝,那豈不是要害了薇薇!
怕女兒在宮裏白白等一趟,沈安眉穿好入宮朝拜的衣服,以尚書夫人的身份進宮給太后請安,順帶探望她女兒,薇貴人。
王薇薇在宮裏等啊等,卻看見母親手裏空空如也,後面跟的兩名丫鬟手裏也沒有東西。
“母親,說好的不是今日送藥入宮的嗎?”王薇薇將她宮裏的宮女太監全都打發出去了,只留了自己從家裏帶進宮的隨身侍女。只有在這些人面前,王薇薇責怪和失望的眼神盡數透出,沒有偽裝的成分。
沈安眉有鼻子有眼的開始將京都麗人館這兩日的事情講給了王薇薇聽。
“你說,為娘怎麼還敢去她那兒給你拿藥?這萬一吃出了毛病可還了得,到時候吃出毛病事小,被有心人拿住捅到太后皇上那兒去才叫人頭疼啊。”
王薇薇聽完,卻始終不甘心:“那玥嬪娘娘可是實打實的懷上了孩子啊,還有方心蕊,她的那張爛臉也的確經柳琦的手好全乎了啊,不僅如此,她的面板狀態還比從前更好了。我覺得柳琦當不至於,她有這個本事,等著賺錢就是了,哪裏需要弄虛作假?”
沈安眉則不贊同的挑了眉頭:“老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以前柳琦跟你還是有過節的,難保她不會藉着這個機會害你啊傻孩子!”
王薇薇頓了頓,她母親說的話不無道理,但她總覺得柳琦當不至於。
“娘,你不覺得京都麗人館這事發生的很蹊蹺嗎?”到底是在宮裏混了這麼些時日,王薇薇看問題不再像從前那般簡單:“按你所說,京都麗人館纔開業五六天,試想,誰會在自家新開業的店鋪還未站穩腳跟時就開始砸自家的招牌?而且柳琦的身份在京都上層圈子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柳琦但凡做出點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她還想不想混下去啦?就那咱家來說,她要是賣給我的是假藥,那您和父親還能放過她麼?”
沈安眉拍桌子:“她要是真敢這麼做,我和你父親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沒錯啊!”王薇薇聳了聳肩:“柳琦不傻,這些事情她自己當然也能想到。”
這回沈安眉沒話說了:“是這麼個道理。嘖,莫非是有人故意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