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荊溯夜晚送藥
婆媳倆邊走邊吐槽著荊溯,這邊荊溯架著一輛馬車就向着她們來了。
對上荊溯詢問的眼光,柳琦連忙收住了打趣,眼睛閃閃躲躲,內心裏十分懊惱,果然不能背後說人壞話,容易撞上鬼……不對,荊溯又不是鬼。
荊溯對自己老孃和媳婦兒合起來取笑他的事,一點兒都未放在心上。
“上車吧。”
上車後,荊母依舊有些喋喋不休,她問荊溯:“溯兒,這車你租的還是買的啊?”
荊溯:“借的。以後專門用來接送辛苦賺錢的二位。”
柳琦發現,荊溯最會一本正經的打趣人,她覺得這個時候的荊溯雖然依舊板著個臉,但就是覺得有些東西是不一樣的。
她覺得這種時候的荊溯,與平日裏不苟言笑難以接近不同,她感覺他是可以被觸碰一下,就像是收了刺的刺蝟,露出柔軟的肚皮,可愛的一塌糊塗。
荊母應當是習慣了自己兒子的性格,她還能有閒工夫繼續說笑:“那感情好啊,剛纔小琦還和我說明兒要去僱一輛長期馬車,沒想到你就去把事兒給辦了,沒想到你們小兩口還挺默契的啊。”
迴應她的是一聲“駕”。
馬車跑得更快了。
柳琦則臉愈發紅。
這日夜裏,荊溯又敲響了柳琦的門。
柳琦聽見荊溯低沉的一個“我”字,忍不住臉紅心跳呼吸加速,足足對著鏡子深呼吸了好一會兒,纔去開了門。
然而在看見荊溯英俊的臉時,柳琦方纔的心理建設全都白費了,心臟立馬跟小鹿亂撞似的,她得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否則心臟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她還記得傍晚回家時,荊母對著他倆說“默契的小兩口”,也不知荊溯當時是怎麼想的。
“有事兒嗎?”天知道柳琦完整的將這話說出來廢了多大的功夫。
荊溯:“你不請我進去一下麼?”
“啊?”柳琦心想,這是什麼暗示嗎?但是身體自動的就側開,讓出了道,荊溯的大長腿一個邁步就跨了進去,中途還空出手來將門關了,順手還上了栓……
柳琦杵在原地,緊張的有些無所適從。難道……這一天終於要來了麼!她還有些沒準備好呀!
心裏不停想七想八的柳琦,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普通的紅潤髮展成為能滴出血的紅。
荊溯在她的床沿邊坐了下來,他見人還站在門口:“過來呀。”
聲音低沉磁性,傳到柳琦的耳朵裡,柳琦更緊張了。要知道,荊溯說話想來不帶語氣輔助詞的呀!
雖然可能是因為這屋裏也沒其他可坐的地方,但荊溯每次來也沒有直接坐在她的床上啊!
她在離荊溯還有半米的距離停下了。
見女人這麼害羞的樣子,荊溯好笑的伸出手,一把將人拉到了自己旁邊坐下。
“別動。”荊溯摁住了柳琦的肩膀。
柳琦的心“咚咚咚”跟打雷似的,跳的賊快,聲音巨響,胸口前的布料隨著她的心臟跳動一起起伏。
她手心冒汗了。
只見男人並沒有打算放過她,他竟然伸向了柳琦的脖子,將她的臉蛋稍稍抬了起來,兩人的臉湊得特近……這個樣子看起來很像是某人想要幹壞事。
柳琦內心既掙扎又興奮,她索性閉上了眼睛,等待男人的親吻降臨……然而,似乎,好像,有些不對頭!
只見男人將她的脖子左右前後看了一遍,眉頭皺著:“已經發紫了,我拿了藥過來,我幫你擦還是你自己來。”
柳琦睜開眼:“啊?”
原來是這樣啊……柳琦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自作多情的女人啊……
柳琦連忙拿過荊溯手中的藥,這藥瓶上還留有荊溯手中的溫度,灼得柳琦手心一陣發燙,她害羞道:“我,我自己來。”
害羞緊張過後,她才反應過來,荊溯怎麼知道她脖子上有傷。脖子上的青紫應當是方纔那個黑衣女人掐她所留,她用力不留餘地,柳琦一直覺得脖子上有些痠痛。
但是卻不知道已經這般明顯了,居然還留下了印記。
“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荊溯問。
聽荊溯這麼問,那他應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頓時放了心,她照著鏡子,擰開了荊溯給的藥,用中指頭一點一點的塗抹在發紅發紫的地方。
有點微微發涼,塗在患處只覺得涼爽得很,而且極易推開,推開之後呈透明狀,除了有些藥香偶爾傳到鼻尖上來,基本看不大出來柳琦的脖子上塗了藥。
“我也不知道,想是今天熬藥時不小心被汗巾刮傷了。”柳琦從鏡子裡看向鏡子後頭的男人,憨憨一笑:“要不是你說,我都沒發現。”
然而此刻她的心裏除了因為荊溯給她送藥而開心,也充滿著對荊溯的愧疚。雖然是無奈之舉,但她到底是做了對荊溯不利的事情。
荊溯看著柳琦,沉默了一會兒。
柳琦脖子上的傷,到底因何所致,他一清二楚。
當時看見那個青衣客出手傷她時,他差點就沒忍住出手了。可是荊溯又十分明白,這青衣客是太后的人。
只要在暗中蟄伏不動,他定能識破當初太后到底威脅了柳琦什麼。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荊溯和宋長燁如此費盡心思謀劃,又過了這麼久,太后終究對他有所懷疑。
“這藥一天塗兩回,明日早上起來洗漱過後記得再塗一次,很快就能好。”荊溯走到柳琦的身後,躬下身來,低聲喃語道:“今日辛苦了,早點休息。”
荊溯的嗓音像是噴灑在柳琦的小心臟上,明明聲音不大,可柳琦就是覺得心臟有些發癢,耳朵也發燙得厲害。
“謝謝你的藥。”等人快走出去了,柳琦纔想起自己還沒謝過人家。
豈料男人停下腳步,傳來了句低聲笑語:“丈夫給自個兒妻子拿了瓶藥,謝什麼。”
等人走後很久,柳琦還坐在鏡子前頭髮著呆。
“自個兒妻子,自個兒妻子?荊溯居然說我是他的妻子,他親口說我是他妻子!”她終於得到了荊溯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