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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侯府“清簡”

    這般大度仁慈,輕拿輕放,太后還有些不太適應,宋長燁的回答稱了她的意,但過程太過簡單,太后反而不安,不知道宋長燁這又是要玩哪一齣。

    他和荊溯兩人策劃的那件落馬之事在先,如今太后不敢輕易鬆懈心神,宋長燁和荊溯的舉動但凡不合常理,她都要計上很久,就怕這倆人又跟她玩陰招。

    翌日。

    柳家今日很大的陣仗。

    路過府門的人一看便知。

    柳府門前停著的兩輛馬車,一輛來自景王府,一輛來自護國侯府,光是這兩輛馬車的外觀,足以代表主人的身份地位之尊貴。

    本是貴客臨門,對柳府這麼個三品官宅應當是件喜事,可架不住這府裡頭有人做賊心虛又或是知曉自己與來人不是一路人,並未樂見某些人的回門。

    秦細蘭對柳琦憎恨厭惡,也十分清楚荊溯不可能對她會有好臉色,她還沒忘當初荊溯將她扇得眼冒金星頭暈目眩的巴掌。

    柳瑤也不喜歡柳琦風風光光的回門,且至今打從心底未能接受自己的身份地位已經差了柳琦一大截,她怎麼可能接受柳琦帶著荊侯回來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至於柳安,這貨就更不用說了。之前親眼目睹荊溯大開殺戒,他表哥秦如鬆的右手右腳彷彿還血淋淋的在他眼前晃悠,滿巷子的血液也在他腦子裏飛濺。因此,在得知荊溯這個姑爺今日回門之時,柳安已經嚇得瞞住他老爹,偷偷溜了出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尋求安全感去了。

    柳瑱知道他那個狗兒子不在府上時,的確氣得快吐血。

    怎麼說,不管是景王夫婦,還是護國侯倆夫妻,於情於理,於公於私,他都得攜全家招待纔是。

    現下柳安這個嫡子卻不見人影,傳出去豈不是要說他柳瑱教子無方了麼!

    然而這幾尊大佛已經來了,柳瑱就是再難,也要硬著頭皮上,有頭有臉的人來探望他這個三品侍郎,說出去,好歹也是件有臉面的事情。

    拿出柳府最好的茶出來招待,自是不必說。柳瑱甚至不惜麻煩和錢財,竟還花重金請了京都最有名的歌舞班子,準備午飯時讓其表演助興。

    雖是臨時去請的,有些名角兒其實已經被訂下了去別的府邸,不過一聽去柳府是給護國侯和親王爺表演,便咬著牙也要將其他活給辭了,只爲了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諸位貴客,今日貴步臨賤地,下官若是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望海涵呀。”柳瑱待人剛坐下,便立馬讓人奉上熱茶:“這茶是下官前不久剛得的祁連翠雪,雖和御貢之茶比不了,但用來潤潤口還是行的,諸位嚐嚐?”

    祁連翠雪,一兩便能賣上千銀,究其原因便是這茶葉長在祁連山上最險峻之地,茶農採茶皆是冒著生命危險,一年也就能產出個百來斤。這天下這麼多皇室宗親、王公貴族,祁連翠雪根本就是有價無市,他柳瑱一個三品戶部侍郎卻能拿出來招待客人,這廳內坐著的客人誰心裏沒點譜。

    景王第一個笑出了聲:“柳大人真是謙虛,祁連翠雪這樣的好茶,我景王府一年也不見幾回。唉,荊侯,你府上可有祁連翠雪這樣的好茶?”

    他只當閒聊一般,隨口問了句荊溯,期間還細細的品了品茶,觀其樣子閒散的很,他談吐之間,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淡泊名利的瀟灑王爺之感。不過在座的幾位心裏都清楚明白的很,這位王爺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荊溯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侯府清簡,這麼貴重的茶葉,除非御賜,本侯輕易是不會買的。也就景王殿下府上和柳岳丈闊氣,竟能隨意一擲千金。”

    柳琦坐在一旁安安靜靜聽著,聽到她夫君如此睜眼說瞎話的時候,一時沒忍住,剛喝到嘴裏的茶被她噴了出來。

    荊溯話裡的意思,除了表示自己窮,實則更是敲打柳瑱,畢竟荊溯一個一品護國侯,都捨不得買這麼貴的茶葉,你一個三品侍郎,卻能隨手拿出來招待。他的話,簡直就差直接說柳瑱貪汙或是斂收非法之財了。

    至於景王,荊溯說的是事實,宋長景完全接受,他宋長景就是有錢。所以對荊溯的話,他十分坦然的一笑置之。

    不過柳瑱卻嚇得冒出了一身冷汗,陪著尷尬的笑:“荊侯真是說笑了,下官府上也就偶然間得了這麼一兩,平日裏也是捨不得喝的,您是貴客,下官總想著拿出最好的招待各位。”

    荊溯這次勾了唇角:“岳丈這麼緊張做什麼,本侯不過隨便說說。”

    幸好這荊侯好像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當真要追究此事的意思,柳瑱才鬆了一口氣。

    可秦氏的情緒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她看著柳琦身上穿的衣服,心裏頭冷笑,人要臉樹要皮,荊溯竟這麼厚臉皮說他府上清簡?那柳琦身上回回不一樣的雲光錦是怎麼回事?這些難道不要錢?

    還真是個笑話!不過秦氏也只敢在心裏面暗罵,並不敢拿到檯面上來。

    任光明這回也是隨行了的,他一開始並不知荊溯也會在場,在這兒看見荊溯時,活像見了鬼似的,一直躲在他姐姐任雲霞的後面。之後見荊溯連個正眼都沒給他,才稍稍不那麼害怕,不過也只是待在一邊,不敢吱聲。

    任雲霞看見弟弟很難熬的坐著,腦門上也不停的出汗,於是便暗暗和柳琦對了個眼神,待對方接收到她的意思時,她向柳瑱夫婦開了口。

    “怎麼不見令嬡柳瑤小姐?”任雲霞看向秦氏,語氣溫和又不失王妃氣度:“那日在中秋宮宴上見識了令嬡的風采,真是令人驚歎,本王妃的弟弟更是對令嬡一見鍾情。”

    聽到貴客如此直白的誇讚其女,柳瑱當然驕傲:“承蒙王妃和您弟弟的喜歡,不滿王妃,小女柳瑤在其院中,只因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下官才並未讓她出來露面,若是您想聽小女彈奏……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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