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互坦糗事
李夫人酒送的非常快也很及時,那一馬車的‘月下’拉到侯府時,荊溯和柳琦正在南院用晚飯。
“我說送幾罈子就好了,李家怎麼送了這麼多?”柳琦看著庭院裏了滿地的酒瓶子造型各異但都十分精緻好看的‘月下’酒,有些傻眼。
送這些酒過來的是李家的管事,他解釋說:“侯爺,夫人,原本我家夫人是要親自送這些酒過來的,但她此刻正忙於小姐的婚事,讓老奴在侯爺夫人面前告罪一聲。這些酒是我家夫人的一片心意,還望侯爺和夫人不要推脫纔好。我家夫人還說,您這邊如果喝完了,隨時通傳一聲,今後‘月下’酒永遠免費供應侯府。”
這……柳琦覺得這一馬車的酒已經夠多了,日後還來的話,這豈不成了吸血鬼了。於是正要推脫,結果被荊溯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推脫的話就變成了:“替我多謝李夫人,她的心意我就腆收了。”
等人都散盡了,月下酒還擺在庭院裏,南院是柳琦的院子,她還未發話把這些酒搬至酒窖,大家便不好動作幹活。這月下酒雖還不錯,但和侯府酒窖裡的酒比起來,月下酒的檔次實在低了些。
柳琦壓根不在意,也不太瞭解月下酒的檔次夠不著她們家酒窖裡一排排一堆堆的御酒和名酒這回事,她只是單純的覺得受了別人太多的回報。
“荊溯,李夫人送這麼多酒已經夠意思了我覺得,這次答應幫她原本也是我爲了還李氏母女的情,為何剛纔你還不讓我推辭日後的禮?”再說了,侯府公然收老百姓的禮,這傳出去於侯府的名聲也不太好。
“你若是剛纔直接一口回絕,怕是李氏母女會感到惶恐不安,現在事情還未過去,她自然是想與侯府保持禮尚往來,侯府收下她的禮,她也好放心的給她女兒談婚事。放心吧,方纔讓你莫要推脫只是一時的,下次她們家酒來的時候,你直接拒收不就完了。”
荊溯想得很周到,柳琦不得不說,她剛纔就沒考慮到這點。
“說起來,關於這酒其實還有個小小的故事,你要不要聽?”柳琦取了一瓶,揭開了酒封,酒香立刻溢滿了二人四周,柳琦感嘆道:“嗯,還是這麼香。”
她給倆人斟滿了酒杯。
“什麼故事?”荊溯端起柳琦為他斟的酒,與柳琦碰了被之後,直接一口下肚。荊溯不貪杯,對酒的執念也並不深,喝過時間最名貴的酒,但也從不嫌棄市面上的普通的酒。
在戰場上,同三軍將士們豪飲之時,誰會去在意自己手裏拿的是皇宮裏御賜的酒,還是小商小販手裏批發來的,總之酒夠烈夠辣,能撫慰常年在外,不能與家人相守的將士們受苦受累的心靈,麻痺他們的神經就行。
柳琦也先將酒喝了,纔開口說道:“李夫人的女兒因為喝了京都麗人館的藥茶,身上的陳年頑疾得以痊癒,李夫人爲了感謝,便送了我幾壇她家的月下酒給我。這是我開店以來,第一回收到顧客送的謝禮,我當時心情很激動的。”
她笑著看了眼荊溯,又繼續說:“當時我想著把這份激動同你共享,結果酒拿回去了,你卻正好跟我鬧彆扭。當時看見你的態度,我是有些心灰意冷的,那酒我想著估計你纔不會想和我喝,我便自己一個人喝了。這麼多事情過去,現在回頭想想,發現當時的自己真是太搞笑了。”
對柳琦來說,這件事情算是她的一個糗事,一直沒有跟誰說過自己曾一個人醉的不省人事。這回真正說出來,那種意想當中的不好意思倒是沒有,反而覺得好笑和輕鬆。
荊溯聽完了之後,說不自責怎麼可能,他是又自責又夾雜著心疼:“有件事情,我也要和你說。”
“嗯?”柳琦已經喝了第三杯了,她的酒量其實一點也不好,但是自己並未可知,三杯下肚,眼神已經開始迷離起來。
荊溯被這雙因酒意上頭而撲閃著,看起來很天真無邪的眼睛,他的心也隨著這雙眼睛,她眨一下,他的心就往胸腔上猛烈的撞擊一下。
“你在宮裏逸雲院碰見的那名‘刺客’,其實是我。”
荊溯很認真的觀察著柳琦聽到這件事情的反應,然而柳琦好像已經醉了,她眨著眼睛努力回想這件事情,很疑惑的樣子。
“你怎麼會去當刺客?”
荊溯將手附在柳琦的臉上,輕柔的蹭著軟綿綿的肌膚:“因為我想你了,便想去看一看你。結果好像把你嚇著了,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就是聽到柳琦說自己曾讓她心灰意冷,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可能會讓柳琦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猥瑣,但此時他只想讓她知道自己早就對她動了心。
柳琦還在努力回想在逸雲院碰到的刺客這個事情,那個刺客只是慢慢靠近她,還未來得及對她做什麼的時候,已經被她發現了,然後就被她怒喝一聲嚇得跳天窗逃走了。
當看見荊溯的臉慢慢靠過來時,柳琦好不容易把他的臉和刺客的臉對上了一起,一連串的疑問還未問出口,嘴巴就已經被封住了。
酒香在二人的口腔之中迴盪來往,似乎變得更加濃郁了,因為柳琦覺得自己本來只是輕微的暈乎,這時卻跟喝醉了似的,頭腦被衝撞得跟團漿糊似的,若不是有荊溯的身體借她靠著,自己絕對是要倒下的。
心跳也不知是因為酒上頭導致的高速,還是因為被荊溯這一頓溫柔卻又不容拒絕的深吻造成的,反正柳琦覺得自己的心臟如果再這麼跳下去,很可能就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這麼想著,她又發現自己正和荊溯親吻著,那一會兒心臟跳出來豈不是要跳到荊溯的嘴巴里,因為擔心自己的心臟可能會被荊溯吃了,柳琦開始掙扎起來。